没办法,骆养性也只能把绣春刀放到托盘里面。

    李永芳上下打量了两眼,对骆养性做了个手势,“请!”

    骆养性率先走进了左边的机密要件库房,一排排的白钢架子上放着许多牛皮纸信封封住的袋子。袋子里面就是机密文档,每个架子上都有一个用白色牛皮纸写的牌牌,分别代表着这些密档的年月。

    李永芳紧紧跟随在骆养性身后,一眨不眨的盯着骆养性。

    终于,骆养性走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那排架子旁。循着架子上的索引,径直走了进去。李永芳眼仁缩成针鼻大小,紧紧盯着骆养性。

    在架子上翻翻捡捡,连续打开几个牛皮纸袋子,终于骆养性没有再打开牛皮纸袋子。拿起一份密档仔仔细细的研读了起来,看过之后眼睛像斜上方看去,表情十分悲凉。

    “骆养性!这可是十一年前的密档,跟你现在查的案子毫无关联。而且这份密档非常重要,你可以在这里翻看,却不能带走。”李永芳伸手拦住骆养性的去路。

    “李部长,跟案子有关系没关系,我说了算!”骆养性阴恻恻的对着李永芳一笑,然后大力拨开李永芳的胳膊,挺着胸膛走出了密档库房。

    刚刚走出库房,骆养性整个人就傻掉了。自己的手下一个都不见了,库房的守卫也不见了。大门口的地方,李枭坐在一把椅子上,身边站着两名侍卫和顺子。

    “我多么想,现在从里面出来的不是你。骆养性你是个人才,真不愿意杀你。”李枭看着骆养性,眼中流露出浓重的失望眼神。

    “大帅……!你……!”骆养性做梦也想不到,李枭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这绝无可能,为了保密,骆养性连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都没有告诉,李枭怎么可能会知道?

    “有些事啊!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却是漏洞百出。四九城里面的确有很多帮派,枪支是肯定会有,可没听说过帮派械斗也会抬着炮去打的。

    你以为挫掉迫击炮管上的编号就完事了?你不知道的是,炮膛底部撞针基座上也有一个生产编号。如果因为撞针出了问题,会直接追究撞针制造者的责任。这种事情,只有兵工厂里面少数工人知道。”

    “你……!”骆养性脸色灰败下来,他知道迫击炮的来源经不起查。那些所谓的口供,更加经不起查。谁都知道,二百多年锦衣卫的积累下来,各种闻所未闻的刑具会让人说出各种各样的证词证言。

    “你是忠臣,自从你自愿入紫金山为崇祯帝守陵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忠臣!大明的忠臣!

    所以老二举荐你的时候,我怀疑你,但我还是启用了你。掌管天下刑侦日常治安,其实是一个权柄很重的差事。我给了你,一是看重你锦衣卫二百多年的底蕴,暗哨座桩遍布大江南北。如果利用起来破案,想必是事半功倍。

    事实上你做得也算是不错,大明这些年其实治安案件一直都在减少。你把地方上的差役和锦衣卫整合在一起,对地方上的稳定起了很好的作用。虽然个中有些小插曲,但瑕不掩瑜。

    但我还是怀疑你,怀疑那个一心为崇祯帝守陵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走出了紫金山,来为我李枭效力。今天,我全明白了。你还是个忠臣,只不过是崇祯皇帝的忠臣。一心想着为崇祯皇帝复仇的忠臣!”

    “对!李枭!你没有说错,我从紫金山里面出来,就是为了想知道当年太常寺前的真相。思宗皇帝究竟是死于谁的阴谋,到底是钱谦益害死的思宗皇帝,还是你李枭暗中出手。

    这份密档里面写的明明白白,你是如何买通死士,你是如何借用钱谦益之命,戕害思宗皇帝的。”骆养性指着李枭,眼睛里面几乎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