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从黄沙霜华之中分出了数十骑白马,缓缓“踢踏踢踏”步来吊桥前数十步,一面主帅大旗“拓拔大王”醒目至极。

    拓拔子推身边尽是‘黄金八部’勇猛之士,弯刀在手左右护住拓拔子推,眼神警觉就似夜中苍鹰。

    慕容太白旋即指手大骂道:“魏人拓拔子推,‘盟约灭国’图谋我燕国不是一两天了吧?尔等魏人狼皮帽最无信义,真是煞费苦心!”

    拓拔子推不慌不忙,仰天一笑反驳道:“慕容太白,自古都道亲兄弟明细账,更何况兄弟之国!”

    “慕容太白,好歹念你也是读书人,一山怎能容二虎?”

    “《诗经》有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孟婆江北之地,该是我家拓拔可汗一家之地,慕容氏一家,哦,对了,你们‘三姓败家奴’怎能高居大位、怎能自称天子?”

    “魏国当兴,燕国当亡。瞧你们那‘一门分三宗’的出息,真让天下人耻笑啊,我拓拔子推念你慕容太白也是一个难得之才,准你投降!”

    “……”

    慕容太白突然仰头大笑,旋即又回头大骂拓拔子推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这是一个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笑话!”

    “魏人狼皮帽狼子野心,还配称之为虎?野狼鬣狗之流还与自家面上贴金,尔等愧不愧?礼义廉耻又何在?尽丢读书人的脸!”

    “礼之用,和为贵。家和则万事兴,国和则百废待兴。魏人骤起争端图谋兄弟之国,与白莲社弟子又有何分别?那都是一丘之貉!”

    “自古以来,只有堂堂正正的‘燕人’,从来都没有投降的‘燕人’,拓拔子推你别痴心妄想!”

    “……”

    拓拔子推也不与慕容太白纠结口舌之争,点到为止,读书人怎么能做妇人状市井尖酸骂街呢?

    拓拔子推又极其轻蔑瞥了一眼慕容太白,如今只守了天鹅城一座孤城还真如一尾井中鱼、坑中蛙。

    拓拔子推知道:魏国运筹帷幄图谋燕国自然思虑得当,计谋步步紧逼又环环相扣,慕容太白终究不过是汤羹中鱼儿、下酒的菜蛙。

    拓拔子推对慕容太白虽然有九分惺惺相惜之意,自古这‘燕人’之名也非浪得虚名,如果想要让一个‘燕人’折服那是千难万难。

    就好比这孟婆江北魏燕两国都喜食的张飞牛肉,想要折服一个如此‘燕人’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