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一倍?老爷,怎么还要再加一倍啊!这,这,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于情于理也都不合啊!”

    费家管家一脸迷茫,一时也不解费大德其中有何别样深意,就算兵行险着,又或者富贵险中求,如今费家前有“张杨费吴”之名、后有骨子里财不外露的无比低调。

    可如此一来,必将让孟婆郡中费家人的底气全然置于乡民之眼。

    这要是乡民都觉得费家财大气粗,对人见人恨的五斗米道都如此慷慨,要是遇见别有用心之人,又或者饥肠辘辘的流民,费家更危!

    费大德又满上了一盏五石散兑酒,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护在大小独轮车上的袋子,一边又瞥了一眼费家管家道:“你谨慎是对的!只是要让张家败亡,先使其狂妄。爬得越高,才会摔得越疼!乐极才能生悲,咱们就让张家人使劲乐吧!”

    费大德把盏之间又瞅见陈静从远处奔来,一袭飘逸的白宛若天上神仙,径直瞠目结舌道:“你看,你快看,神仙,神仙,神仙呐,……”

    费家管家扭头之际,旋即又白了一眼陈静,安慰费大德道:“我说老爷,那里有骑马的神仙?这女子方才小老儿已经见过了,要真是神仙,那有一日之内在眼前晃悠几次的?这是孟婆郡,又不是天上!”

    费大德还是不大相信费家管家的话,径直又嗅了一口子石散兑酒,之后悠悠又道:“神仙,神仙,我要上天,我也要上天,……”

    费家管家在费大德面前五指上下左右一扬,接着又急切说道:“老爷,她是人,根本不是神仙!”

    费大德一掌抛开费家管家,满口饮尽了五石散兑酒,旋即又满意的长呼了一声“啊”,紧接着极速立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奔到了九尺驿道正中央,展开双臂拦住大道。

    费大德挥舞着袖袍,一边急切大呼道:“神仙,神仙,那里去?我也要上天,我也要上天啊!……”

    咴儿、咴儿、咴儿,……

    高头大白马在一阵惊悚的撕裂之声中前蹄极速抬高六尺有余,轰然落地之后又荡开了九尺尘烟,……

    陈静越女剑一斜,径直拉住马缰绳,缓缓透过面纱斗笠,半嗔半怒与费大德轻笑道:“想要上天?只可惜上天无门,唯有下地有路!这不,在下也不得不策马奔腾了!”

    费大德闻言极速一声“嗝”,从口鼻中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五石散兑酒特有的气息,之后半信半疑的瞅了一眼费家管家,一边又对陈静正色说道:“姑娘真不是神仙?真的不是神仙?这完全不应该啊!”

    陈静一时觉得特别好笑,如今沉醉在五石散兑酒中的男人,一个个都翩翩欲仙的样子,眼下费大德的这一副模样倒也万中无一。

    陈静旋即毕恭毕敬抱拳与费大德道:“在下真的不是神仙,神仙都是腾云驾雾,在下腾不了云也驾不了雾,见笑了,见笑了呐,……”

    费大德一副极其失落的样子,径直锦绣华衫一拂,之后跌跌撞撞的转身又坐回了清凉小竹椅。

    刷、刷、刷,……

    费大德旋即又满上了一盏五石散兑酒,一声“嗝”,之后又一口五石散兑酒下肚;一声“嗝”,还又一口五石散兑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