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道长,可不能包藏祸心、鱼肉乡里。张家人也好,非张家人也罢。如此只会让张家人架上烤火,可不能做孟婆郡潘家第二啊!”

    “……”

    张家人自然都知道,虽然每一次五斗米道确实都用小斗收米,但是时日一长,与张家有姻亲的其他族人便心生隔阂。

    如此以来,张家人与姑家、与舅家、与儿媳娘家、与女儿夫家早已心生怨恨,长此以来已经开始亲者如仇、亲者不亲。

    在张家人眼中,要么五斗米道不收一颗米,即使亲者如仇、亲者不亲还有一丝念想;如今米也收了、亲戚又不睦,确实头疼。

    又或者,要么和其他族人都用一样大的斗,收一样多的米,一视同仁便少了亲者如仇、亲者不亲。

    张仁在殿前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旋即又毕恭毕敬抱拳说道:“诸位张家人,都快回去了吧!待贫道回去与青云道长商议商议。青云道长为孟婆郡五斗米道之首,贫道一个人说了也不算,意下如何?”

    张家人眉头一皱,张弛着双臂更似江中的扁舟,怒火又如一阵极速的巨浪汹涌而起。

    “张仁道长,你可不能如此狡黠推诿。张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处,又如何不能直言一二?再三躲闪,又是为何?莫非,真想让张家人做潘家人第二?”

    “对,张仁道长,给一句准话。若不给一句准话,咱们张家女儿无人敢娶、无人敢嫁张家汉子!”

    “言之有理,要不给一句准话。我家娘子也给岳父使唤回去了,本是有家有妻室的人,如今弄得和鳏夫一样,日子难受啦!”

    “张仁道长,就今天,一定就在今天,给大伙儿一句准话。要是张仁道长不给一句准话,咱们去郡城找太守大人、找青云道长!”

    “……”

    张仁心中一时有怒,就这么一点丁的小事,又如何能让张家人闹去太守府找太守张信?又如何能让张家人闹去找青云道长张礼?

    不能,也不可以。不然,张仁又如何在青云道长张礼面前交差?又如何在太守张信面前立足?

    张仁思索已定,倘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成,那么就得“诱之以情、迫之于势”。

    张仁长剑一挥,十二个五斗米道小道士旋即围上了这一群张家人,长剑骤然相向,目光如炬。

    张仁一脸镇定,径直又佯装若无其事的说道:“孟婆郡张家都是一家人,那么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倘若要是觉得五斗米道对不住大家,那以后也都用大斗了!”

    “真是的,原本都是一家人特意关照,如今倒好,蹬鼻子上脸了。贫道就此一言:从今往后,张家人也都用大斗!谁要是再支支吾吾一字半句,用潘家人使过的大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