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衣来者愤愤不平就似一只被激怒的老鹰,张口一言就似冷不丁的一击晴天霹雳。

    陈静被这晴天霹雳一击,击得外焦里嫩,怎么也不敢相信。

    毕竟,真如夜行衣来者方才之言,黑衣人是陈静的娘,那么夜行衣来者就是陈静的爹了。

    自古都道:虎毒不食子。

    即使冯太后对夜行衣来者与黑衣人都有恩,也不至于当爹做娘的要一同杀掉自家的孩子!

    真若如此,就是丧尽天良。

    可是,又如夜行衣来者方才所言,夜行衣来者是陈静的二叔,那么黑衣人应该是陈静的二婶才对。

    眼下,夜行衣来者一直都自称是陈静的“二叔”,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说黑衣人是陈静的“娘”,这一种极其纠结的关系让人听了何止奇葩至极,还有违三纲五常。

    如此,在陈静心里不由自主的就只跳出了一个字:乱!

    陈静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不敢相信方才夜行衣来者所言,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倘若一切又都是真的,幽嫣谷墨家之名又如何重兴?即使重兴了幽嫣谷墨家,幽嫣谷墨家弟子又如何在孟婆江南、江北立足?

    也许,最终都将沦为一个天大的笑话,让幽嫣谷墨家弟子都抬不起头来。与其这般,幽嫣谷墨家还不如在十年前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陈静心中骤起一阵更为锥心的撕裂,就似一把五寸长且又锋利的锥子,在小心肝上左边刺三下、右边刺三下,紧接着左边再刺三下、右边再刺三下,……

    后背箭伤撕裂之痛还可用药内服外敷,假以时日便可痊愈。如今小心肝上的伤痛又该用何药?

    如此以来,陈静宁可相信夜行衣来者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假话,万万不能当真。

    陈静旋即越女剑回手一直,厉声反驳大骂道:“你扯,你扯,你就继续使劲的扯!我娘十年前就已经在‘伴道斋芒’死了,亲娘无论现在是死是活,小女子一直都当她死了!”

    “小女子如今是无父无母的一个孤儿,除了天收地容之外,小女子此生没有来路,只剩下归途!”

    “要说你是我‘二叔’、她是我娘,那你说一句准话呀?”

    陈静一时忍无可忍,自从百合楼以来、幽嫣谷中一别之后,对于夜行衣来者与黑衣人虽然剪不断、理还乱,但是从来理不清楚,也无从理清一次来龙去脉。

    难道这就是孟婆江南祖传的美德: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