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愤愤不平的满饮了一口五石散兑酒,见郡中路人抢着买完了蒲葵扇一溜烟又没有了踪迹,更是万般有恨,旋即又“刷、刷、刷”满上一杯五石散兑酒,紧接着重重的在案台上一摔,一绺湿漉漉五石散兑酒的味道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张义无意之间抬头,发现从东门外方才追逐谢安与王献之的那一群人,从远处一涌如孟婆江波荡了回来,眉开眼笑就如从沙中淘出了金、从石中劈出了玉,欢喜无比。

    张义重新满上了一盏五石散兑酒,径直轻摇了一回折扇,满饮一口,长叹一声“啊”,之后又悠悠念叨道:“好酒,好酒,好酒哇!”

    杨方圆与杜大壮见别人都买光了几大马车内的蒲葵扇,杨方圆微微一笑,张口疾呼道:“卖蒲葵扇,上好的蒲葵扇啦,潘家人的蒲葵扇啦,王献之与谢安都中意的蒲葵扇啦,走过路过,仅此十把咯!……”

    陈静先是一愣,径直又道:“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活宝,真有让人意想不到的生财之道啊!”

    杜大壮佯装笑脸,旋即毕恭毕敬抱拳又道:“女侠,江湖都道:救急不救穷。但求女侠救我等一急,兴许下半辈子我们都不会受穷了!”

    陈静旋即骤起一阵五味杂陈,这比在路边卖五石散兑酒的味道更像那么一回事,径直沉默不语。

    杜大壮抱拳又一鞠躬,径直又与杨方圆一同招呼道:“卖蒲葵扇啦,卖蒲葵扇啦,孟婆郡大名鼎鼎的潘家旧物,老王镖局先少主王献之、咱们晋国曾经的宰相谢安都中意的蒲葵扇啦,最后十把,最后十把了,先来先得,后来没得!”

    这一个时候,从远处街角追来的无数行人,看来又错过了王献之与谢安,径直停在杨方圆与杜大壮跟前,一个路人半信半疑道:“王神仙,谢神仙,都从这里过去了?”

    杨方圆左手五把蒲葵扇一扬,右手蒲葵扇接着又一扬,然后字字珠玑又道:“王神仙与谢神仙,都从这里过去了,买过潘家的蒲葵扇从东门过去了。最后的十把蒲葵扇,先来先得,先来先得的呀!”

    一个锦绣华衫又五大三粗的汉子着急着问道:“既然如此,这一把蒲葵扇得多少银子一把啦?连王神仙和谢神仙都看得上?我也没看有什么好的嘛,蒲葵老旧老旧了!”

    杨方圆眉头一斜,侧身右手蒲葵扇指住左手蒲葵扇又道:“这一位大哥,你要知道,越老才会越有味道。就比如那人参,你是喜欢一年生的?还是喜欢百年、千年生的?”

    汉子极其不耐烦的眉头一皱,不轻不重还夹杂了一些轻蔑,径直又道:“你还别说,只有傻子才喜欢百年、千年的,要是有一万年的,没有人不喜欢一万年的人参。只是,这又与蒲葵扇何干?……”

    杨方圆话锋一转,用左手的蒲葵扇指住右手的蒲葵扇又道:“这一位大哥,怎么与蒲葵扇没干系呢?你看王神仙、谢神仙,神仙也都是万万年之久,既然两位神仙也都买了蒲葵扇,又如何与蒲葵扇无干?”

    汉子又半弓着袖子,嗅了一嗅左手边蒲葵扇的蒲葵味道,一边又嗅了嗅右手边蒲葵扇的蒲葵味道,一睁一闭之间,旋即又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之后袖子一拂,正身又道:“这蒲葵的味道,老旧老旧了。不知,都是一个什么价钱?”

    杨方圆盯住杜大壮看了一眼,又盯住围上来越来越多的人群,径直底气十足道:“这一位大哥,实不相瞒,最后的十把蒲葵扇了,那就一两银子一把,一两一把!……”

    汉子突然眉头一皱,旋即重重一口唾沫星子落地,之后板起面孔道:“一两银子一把?你当王神仙、谢神仙都是一些什么人喃?王神仙与谢神仙是差那一两银子的人吗?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就要一把,给你一锭银子,拿着,哼!……”

    汉子面色突然一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杜大壮双手颤抖着接过这一锭银子,白花花的像极了一个难舍难分的宝贝。

    汉子捉过了一把蒲葵扇,径直又一声重重的鼻息“哼”,紧接着大摇大摆分开了人群,左摇三回蒲葵扇、又摇三回蒲葵扇得意而去。

    余等众人眼睁睁的看见十把蒲葵扇又少了一把,骤起一阵更比一阵猛烈的声音又道:“两锭银子一把,两锭银子来一把,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