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弓弩手百箭齐发,数十个汉子眨眼之间就成了一个又一个血迹斑斑的稻草人,哀嚎骤起之际,又是一绺又一绺昙花,之后落地又是一大片怒放的海棠花枝,又一串零星的“扑通”声落入了护城河中,一绺海棠红水花过后,一绺清波又逐去了远方,直到了无踪迹。

    费大德一时怒目圆睁,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难道孟婆郡非张姓,就不是孟婆郡人?进城买蒲葵扇,何错之有?滥杀无辜,官府乱法!官府终将失信于民!……”

    将校头领腰刀又一直,厉声反驳道:“孟婆郡张家人就是天,与张家人为敌,就是与天为敌!尔等逆天,死有余辜!还不回去,一个不留,让尔等全部葬身护城河!”

    费大德极其恼怒,径直厉声又道:“张家人蔑法,张家人乱法,张家人二法,与五斗米道一丘之貉,真不愧是孟婆郡‘四家五害’!”

    “乡民们,如之奈何?……”

    正当费大德又一阵大呼之间,陈静轻放蒲葵扇,径直鞍前越女剑一捉,右手极速一旋,如云一飘“咚咚”落地,紧接着又一式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身影一闪而过,之后又一阵寒光剑影极速出鞘,一式平剑极速而下,从明光铠身后压去了将校头领右脖子上,微微又一抬手。

    “你敢动这一些乡民,你再试一试?尔等已经作孽了一回,还想再作孽一回?完全没有道理!”

    陈静轻飘飘一言,将校头领心中又一阵缓神,一时颤抖着声音说道:“女侠,这事它不赖我!军令如山,我辈又能奈何?”

    陈静又压重了三重力道,紧接着反驳道:“军令如山又能如何?在下要是不高兴了,先一剑杀了你,然后再杀了与你下令之人!”

    “还不放他们入郡城?倘若再有一时半会迟疑,在下手中越女剑可不讲一丝半毫的情面,……”

    “……”

    将校头领也听说越女剑是幽嫣谷墨家弟子必备的行头之一,江湖中幽嫣谷墨家弟子这一些年来一直都与五斗米道为敌,没想到陈静没着玄色行头,一身白纱白袍也使的是越女剑,颤抖着声音道:“越,……越,……越女,……越女剑,……”

    陈静一时有了底气,径直又轻飘飘的说道:“怕了吧?要是怕了,就放他们入城!要是不怕,在下就用越女剑先一剑封喉!……”

    将校头领手中的腰刀像极了一根棍子,径直来回飘摇道:“让开,让开,都让开,与他们让出一条道来,让道,快快让道,……”

    城门洞内的数百明光铠的将士腰刀一斜,径直退去了城门洞墙壁一尺之处,让出了偌大一条道来。

    费大德眼中一闪有光,右手一扬极速大呼道:“入城,买蒲葵扇;入城,买蒲葵扇;入城,……”

    数千乡民一涌而上,径直怒火中的狂呼中奔去了城门一边的六大马车前,一把蒲葵扇、一叠蒲葵扇、一列蒲葵扇,铜钱与散碎银子落地之声如雨而下,……

    数千乡民各自拿过了选中的蒲葵扇,一边又往郡城外奔去,……

    费大德步入城门洞内,与陈静擦肩而过之际,轻声又道:“我等已经尽力了。死去的壮士,费某人领来的,费某人自会善后到底!”

    费大德取了一把蒲葵扇,丢下一锭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