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宋定伯退出雅间之后,王虎之率先开口道:“谢灵运,寻得你好苦。要不是遇见诸位大侠路见不平,只怕已经命丧司马温剑下了!”

    谢灵运几次三番的张口欲言,心里苦,最后只得欲言又止。

    陆修静折扇轻轻的一摇,“道法自然”极其惹眼,缓缓又道:“道可道,非常道。如今佛笑楼齐聚一堂,东山郡五斗米顶上三道滥杀无辜、‘司马大王’也滥杀无辜,更有‘司马大王’顶牛之心,山雨欲来!”

    王虎之盯住陈旭嫦道:“谷主,似此时此刻,又如何秉承‘天志’?”

    陈旭嫦一时无言以对,毕竟眼下自踏入东山郡以来,处处被司马让算计。倘若用强,只会让宋定伯这般无辜之人丧其一家妻儿老小。

    陈静环视了一众人等,旋即缓缓又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大风大浪中行路,更当小心谨慎,如今在东山郡中处处被司马让算计,咱们更不能大意,也不能急躁,否则必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众人等自是频频点头。

    陈旭嫦急切又道:“静静,似此,为之奈何啊?咱们不能任由司马让牵着鼻子走!不甘心,……”

    陈旭嫦这一句“不甘心”,何尝又不是陈静日夜所想,何尝又不是雅间中的一众人等心中所想。

    于陈静而言,得先跳出司马让一环扣一环且步步紧逼的算计,然后得再一次治服东山郡五斗米顶上三道,之后治服五斗米顶上三道,自此陈旭嫦的担子才会轻一些。

    于陈旭嫦等幽嫣谷墨家弟子而言,向来秉承“天志”,无论东山郡五斗米顶上三道所为,又或是司马让所为,该当杀千刀、斩万剑!

    于陆修静而言,在谢家东山入相祠堂前就折了不少陆家人,自然罪在司马温;从小道赶来佛笑楼的路上,一路所见,郡城中的陆家人又折了不少,罪在司马让!

    似此大道非道、天道非道,此时不替天行道,又更待何时?道家嫡传上清派,也当正名于天下。

    于谢灵运而言,方才谢灵仙之死,罪在司马温一人;郡城中谢家人之亡,罪在司马让一人。

    都是司马家的一群乱臣贼子,祸害天下全为一己之私,想来实在也非谢家人之福,也非东山郡人之福,也非孟婆江南晋国之福。

    于王虎之而言,方才与司马温狭路一战,早晚还会与五斗米道一战,老王镖局先前之名,当以大败五斗米道之后,才能一雪前耻。

    王虎之突发奇想道:“谢灵运,既然你有谢氏神算子之法,你就算一算,眼下之局,何时有转机?”

    王虎之急切言毕,一众人等眼中一闪有温润之光,都盯紧一口佛手铁观音下肚的谢灵运。

    毕竟,江湖中都传言昔年谢安以八万北府军力敌秦国百万大军,使的就是谢氏神算子之法。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谢氏神算子之法,就是夜里江海边的灯塔,也就是夜空中的北斗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