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虔盯住陈静,小愣了一个眨眼的功夫,急切问道:“谷主,此话怎讲?又有何不妥之处?江南王家自是一家人,但说无妨!”

    陈静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又道:“也许是直觉吧。萧道成虽然与往日飞扬跋扈相同,但是今日口口声声说‘不要让白莲社弟子骗了’,还几次三番又说‘官字两个口’。”

    “如今白莲社远不如刘文之时候的声势,但是就似百合楼中拾掇污秽之物的糟老头子竟然就是白莲社右护法申屠力夫。这一个糟老头子起初骗人好惨,倘若这样的白莲社弟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比着道袍的白莲社弟子在前更为可怕!”

    “萧道成反复说道:不要让白莲社弟子骗了,这又是何意?”

    “再者,那里有官场中人几次三番说自家‘官字两个口’的?倘若与官场中人言道‘官字两个口’,必定就结下了梁子,如今这又是何意?”

    “今日御史台以捉拿白莲社弟子为由,劫去老王镖局不少财物。可为什么要以捉拿白莲社弟子为由呢?御史台应当知道本谷主就在老王镖局,一般弟子又如何能潜入老王镖局?萧道成这又是何意?”

    “……”

    王僧虔一时警觉,接着大手一扬,旋即让天井中的下人和丫鬟全部离开,三步上前轻声问道:“以谷主之意,莫非萧道成是话中有话故意放风给老王镖局的?是想让老王镖局做万全的准备不成?”

    “也对,回想二叔与萧道成无论真好还是假好,这么多年来私下也受了二叔不少好处。老王镖局与御史台在百合楼如今结下了梁子,萧道成八成就是话中有话了。”

    “官场中话中有话,自然就是官场外说道的:官字两个口。萧道成言下之意,莫非是叫咱们老王镖局注意暗处的白莲社弟子?”

    “……”

    王僧虔似有所悟,一边挥手招来张三,接着轻声说道:“张三叔,谷主方才所虑确实很有道理。即刻去查一遍老王镖局所有人的底细,倘若与白莲社弟子有关联的人,得留意动静,切莫打草惊蛇。咱们要顺藤摸瓜,你明白了吗?”

    张三得令低头若有所思而去。

    王僧虔招来李四,接着轻声说道:“李四叔,还得劳烦你去请两位亲王殿下,就说有要事相商。”

    李四得令一脸迷茫而去。

    王僧虔又招来夏侯子兰,一把扶住夏侯子兰肩膀,轻声说道:“夏侯子兰,平时得辛苦你多留一个心眼,倘若白莲社弟子混进老王镖局生事,先戳穿他们的身份。”

    夏侯子兰布条长剑一横,抱拳说道:“少主,你请放宽心。倘若白莲社弟子滋事,一剑剁了他!”

    王僧虔摆手又一扬,旋即轻笑道:“不急,不急,真不急!既然白莲社弟子玩猫捉老鼠的把戏,却一直躲在暗处当咱们是老鼠,那就看咱们如何反玩猫!你这一把剑,总会有一鸣惊人的时候。”

    夏侯子兰抱拳相视一笑。

    汩汩、汩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