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一边怒骂妈妈桑之际,左手又不得不多使了三成力压重了越女剑剑锋。虽然“精明穴”有伤,但是相比于右手来说确实好了许多。

    此时此刻,妈妈桑就似一个落水的路人,左摇右摆了腰肢好似在寻救命稻草,身子极速一晃,“扑通”重重跪地,接着哀嚎道:“姑娘啦,英雄啦,女中豪杰啦,巾帼不让须眉啦,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姑娘,你得为百合楼中这一大家子人生计着想呀!要是妈妈桑我就这样死了,这一大家子人吃香的吃不了、喝辣的喝不了。难道要像苏、扬二州万民一同‘吃土’?”

    “姑娘,就算‘吃土’也当是孟婆江北之地的诸多外邦异国,咱们孟婆江南一直都是上邦正统。倘若姑娘让孟婆江南之人也‘吃土’,莫不是在刻意诋毁上邦不如外邦?”

    “姑娘,妈妈桑我知道错了,妈妈桑我知道错了呀!妈妈桑我以后一定善待百合楼中任何一个人,善待来百合楼中的任何一个客人!”

    “姑娘,妈妈桑我也虚长了这么多光阴。虽然说死就死了吧,可要是妈妈桑我这样一死,百合楼真的也就散了。姑娘,难道你忍心看着百合楼这一大家子人挨饿受冻?”

    “姑娘,妈妈桑我不怕死,可是百合楼这一大家子人就怕妈妈桑我死了呀!姑娘,你好生想一想,百合楼可是‘十八春香坊’之首,背后又多少人惦记着这一块大肥肉呀!”

    “……”

    正当妈妈桑跪地求饶之际,卢贵伫立一旁无动于衷。虽然会几招刀法,但是又打不过陈静,如今也不会有可靠的帮手来解围。

    这一些百合楼中的家丁虽然斜持腰刀,也都心知肚明,径直举足不前只当是一个个看客。

    这一些人瞅见妈妈桑跪地求饶的样子,居然都忍不住发出了无声的窃笑,一时确实滑稽至极。

    陈静左手又多使了一成力,旋即悠悠说道:“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百合楼都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百合楼中人都师从你这一个该死的老太婆,要是没有你,必定一口唾沫一个坑!”

    “你这一个该死的老太婆,如今作了多少孽,还把理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虽然你不是官府中人,口舌之能却也尽效‘官字两个口’!”

    “百合楼与官府有何不净的来往姑且先不说。如今白莲社右护法申屠力夫两次藏身百合楼,幽嫣谷墨家与白莲社不共戴天,仅此一条,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

    妈妈桑一边惊慌的打断了话茬子,右手丝绢重重一掷,旋即又低头用胖乎乎的左手指在地上胡乱画了一通,而后抬头张望急切追问道:“姑娘,姑娘啦,你快过来看一看,‘死’字是不是这么写的?”

    “姑娘,妈妈桑我管着百合楼日常诸多琐碎之事。虽然读书识字不多,自然比不了任何一个儒生,但是写字也都还算过得去!”

    “姑娘,妈妈桑我还听百合楼中常来的儒生说过,这一个‘死’字有十八种写法。只要会了这十八种写法之后,死了不坠陈莫地狱;还说什么再生之日能重达孔孟之名!”

    “姑娘,你过来看一看,你过来看一看,妈妈桑我这几个‘死’字,你都满意了吗?你也都会写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