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问夏看过好多话本子,有才子佳人花好月圆,也有情深总被无情负,而印象最深的就是墨衣侯对首辅大人不要命地护着、掏心掏肺的好,却总是被嫌弃。

    以前这两人都离她太远了,纵然心中不平也没法做什么,如今首辅大人就站在她面前,说两句总是可以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世间总有些人看起来好似被上天眷顾,比如叶无痕,年少封侯,手中重兵,衡族天大的冤案都被他翻了过来,好似天底下再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了。

    偏偏钟情这么个冷情冷性玉雕像一般的首辅大人。

    比如她,从小门小户的姑娘沾着养兄的光成了千金贵女,人人都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最想要的,总是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谢玹并未急着出声反驳,只是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眸色如墨地看着眼前的秦问夏,缓缓道:“那秦小姐今日又是用什么身份来问我?”

    他方才因为想到往日同叶知秋的关系难以定论,心神动摇了半分,因而被问的无言以对。

    如今见她这般肯定说自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心境反倒平静了下来。

    他此一生,常常被人误解,本也不在意旁人如何看自己,如何评说。

    秦问夏愣了片刻,立马没了方才的气势。

    原本就是同老天爷借的胆子,用了这回没下回的那种,只是这会子已经把自己架在了半空上,这上不去又下不来的难受非常。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喜欢侯爷,为他抱不平不成吗?”

    这话一出。

    谢玹看她的目光莫名地复杂了许多。

    叶知秋是个女子这事,军营里那些将士打不过她不敢怀疑也就算了,朝堂上那些怕挨揍的文官不敢靠近她,无从得知,也能说得过去的。

    可秦问夏这么个以心细婉约出名的闺阁千金,同叶知秋走的那么近过,怎么就一点没瞧出来,还说什么喜欢她?

    首辅大人负手而立,沉吟了片刻,语调清寒、格外斯文地问:“秦小姐,你莫不是有眼疾?”

    “我……”这回轮到秦问夏连连败退了。

    其实也怪不得那么多人倾心于谢玹,明知同他没有缘分也要想法设法地多看两眼。

    这人长得也忒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