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缘不确定自己这次离开后多久会回来,对黎丰的观察时间也不够久,留下金甲和小纸鹤在这看着,再加上本方土地帮忙,也算是一种保险,就算真有个什么情况,不论是对黎丰还是对外,金甲这关可都不好过的。

    夜幕降临的时刻,计缘已经踏云远去,这次没有界域摆渡的便利可以搭乘,去天禹洲就真得完全靠自己飞遁了。

    曾经令计缘较为忌惮的罡风层,在如今的他看来也就不过如此,欣赏了一下南荒洲美景之后,计缘脚下化云为风,高度也越升越高,最后直接化作一道遁光飞上的高天的罡风。

    罡风层出现的高度虽然有高有低,但越往上风越是狂暴犹如刀罡,计缘如今的修为能在罡风之中穿行自如,飞至高绝之处,在强劲的罡风乱流中寻到一条方向合适的风带,随后借着罡风迅速飞向天禹洲,其身自有一股剑意在,好似一道遁走的剑光。

    ……

    赶路途中天机阁的飞剑传书自然就中断了,在这段时间计缘无法了解天禹洲的情况,只能通过意境山河中身在天禹洲几颗棋子的情况,以及夜空中星象的变化来掐算吉凶变化,也算是聊胜于无。

    当然最重要的也是观天星方位和感应气机来确定方向,毕竟天禹洲虽大,但若是方向没找准,搞不好会飞到不知道哪个天南地北去。

    当年三月初三深夜,计缘第一次飞临天禹洲,法眼全开之下,观视线所及之气相,就连天地阴阳之气都并不平稳,更不用说交织其中的各道气数了,但所幸人道气数虽然肯定是大幅衰弱了,但也没有真正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计缘抬头看向天空,夜空中是漫天璀璨的星辰,在他特意留意之下,北斗方位中的武曲星光似乎也较以往更加亮了一些。

    除了天机阁的玄机子知道计缘已经离开南荒洲去往天禹洲之外,计缘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会来,就连老乞丐那边也是如此。

    到了天禹洲之后,同身处这里的几枚棋子的感应也增强了不少,计缘略微惊奇地发现,陆山君和牛霸天居然已经并不在天禹洲某个妖魔祸乱严重的区域,反而是一个已经在天禹洲边缘,而一个居然在看似安全且已经被正道掌控的天禹洲中部。

    照理说如今这段时间应该是天禹洲中正邪相争最激烈的时刻,天启盟搅风搅雨这么久,这次算是倾尽全力了,牛霸天和陆山君这种绝对不算是炮灰的成员,没有同正道在最前沿拼斗肯定是不正常的。

    ‘难道另有诡计?’

    计缘思量片刻,心中有了决断,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先行朝着天禹洲中部的方向飞去,只是速度不似之前那么赶,既多了几分小心也存了观察天禹洲各方情况的心思,而前进方向那里的一枚棋子,对应的正是牛霸天。

    理论上所行方位算是相对安全,可夜晚从空中朝下望去,因为正邪相争天禹洲大乱的缘故,苍茫大地上邪瘴四起,人火气则比较以往凋零不少,当然也依然能看到一些人气扎堆的地方有夜间的灯火。

    又飞行数日,计缘忽然减缓了飞行速度,视线中出现了一片奇特的气息,滚滚如火流动如江河,因此刻意减缓速度和降低高度。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成片的脚步声在一条略显崎岖的小道上前行,有甲胄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也有马匹坐骑的嘶鸣声。

    这是一支历经过血战的军队,不是因为他们的甲胄多残破,染了多少血,实际上他们衣甲鲜明兵刃锐利,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以及整个军团几乎融为一体的煞气着实令人心惊。

    更令计缘惊奇的是,这个大约数千人的军团中心居然押解着数量不少的妖物,虽然都是那种体型不算多夸张的妖物,可那些妖物大多尖嘴獠牙浑身鬃毛,就常人来看肯定是十分吓人的,只是这些军士似乎司空见惯,行走之中沉默寡言,对押解的妖物虽然戒备,却无太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