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穗穿过来后,还没怎么见过本书的大魔王赵郇。

    她只在朝会上,遥遥地看过他一眼。当时就被他浓墨一般的眸子吓了一跳。

    她从不知道,竟然有人的瞳仁这么黑。

    里面一点儿都看不见光。

    当然,对他的恐惧更多的还是来自原书对他的描写。

    原书是个女强文,也是一个买股文。

    看书的姐妹们口味各异,买哪股的都有,但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点,坚决不接受赵郇是男主。

    如果他是男主,不仅要弃文,而且绝对会给作者寄一箱刀片。

    足以见得,赵郇这个人有多么狗。

    他心狠手辣,疑心病重,几次三番对女主动了杀心。

    即使原女主做到那步田地,他还是心有顾虑,隔三差五就要试探一番。

    他以为国祈福为由,让女主在昏暗的油灯下抄经文,他以守陵尽孝为幌子,安排女主在泰陵的排位前,跪了整整五个时辰。

    他假借各种名义,暗地里蹉磨原女主,试图逼出她隐藏在心底的反骨。

    但还好,原女主苟得住。

    她不声不响,对于他明里暗里的刁难百依百顺,成功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懦弱无脑的形象,最后保住性命。

    陈穗一想到自己日后将要受到的各种压迫,身上都起了层鸡皮疙瘩,右眼皮狂跳不止。

    她紧张地盯着马车中的那个男人,像是刺猬一样,全身都戒备起来。

    此刻,赵郇在车舆内盘膝跏趺而坐。

    他后背挺得笔直,身前的陶案上摆着一只铜香炉,里面飘散出价值千金的松木香。

    他搭在膝上的手微微摩挲着玉扳指,幽深晦暗的目光,锁在了不远处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