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庸怒不可遏。

    沈问秋要是有其他人能投靠,至于来找他吗?又在骗人。

    但平时偏偏他他都没关系,现在居然撒谎也要离开他?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他做的还有哪里不好?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结果又失败了吗?

    陆庸杀气腾腾地直视着前方,让一个等在外面本来要进电梯的无辜人士望而却步。

    电梯重新关上,下沉。

    陆庸抓着沈问秋的手腕不放,俨然一副他不答应就不撒手的态度。

    沈问秋越是心虚越是要表现得漫不经心,手腕也被陆庸抓得有点疼,大概陆庸用的是没什么感知的机械手臂,所以拿捏不好尺寸吧,也可能就是故意的:“那耽误你时间了。”

    “大庸,你别抓着我了。我又不会跑。”

    其实此时此刻,他正在心底疯狂搜索老家那边还有谁愿意收留他一下,不必真的收留,只是今天陪他做做样子就好。

    但是一直到停车场,他也没想出来自己哪里还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自打他家破产以后,人人避他如蛇蝎。

    “滴滴。”

    车灯闪了闪。

    陆庸像看管犯人一样,把他拉到车门旁,打开,才松开手,示意他坐进去。

    沈问秋看看副驾驶座,说:“这么远的路,你一直开车太累了,要么换我来开吧。”

    陆庸只说两个字:“我开。”

    沈问秋闭了闭嘴,嘴唇嚅嗫:“……哦。”

    最温柔的人生气起来最可怕。沈问秋心下打个寒痉,又想,陆庸怎么气成这样?陆庸现在心里一定觉得他是个白眼狼吧。

    沈问秋正要上车,又被陆庸抓着衣服后领拎住。沈问秋觉得自己像是被掐住后颈肉的狗狗一样,停住,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