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舒庆丰爽朗一笑,摆了摆手,“好了,你我就不必互相吹捧了。这又不是在朱雀堂,也不必再称我为大人,老汉我呀,现在就是个种地的普通老百姓。”

    他长呼一口气,就地坐了下来,“你也坐吧。”

    徐化微微一笑,“好,那以后我便唤您伯父吧。”

    他把佩刀放在一边,也不顾地上泥土,挨着舒庆丰坐了下来。

    “你师父那个老东西,最近过得怎么样了?我也好些年没见过他了,怪想他的。那老头子还整天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吗?”

    徐化道:“师父他去年大病一场,大夫不让饮酒了。师娘为了师父的身体,家里连料酒都不敢买。不过他这段日子身体好了很多,天气暖和了,他老人家就提着鱼杆鱼篓子去小河边钓鱼,一钓就是一天。”

    舒庆丰笑骂道:“这老东西过得倒比我潇洒快活。”

    徐化心道,您当年若是不突然辞官退隐,说不定今日也能和师父他一块儿退休钓鱼了。但是他并没有问出口。

    “怀悟,今日之事你且慢慢同我道来。小女是怎样受伤的,你又是怎样遇到小女的?”

    “晚辈正要同伯父说。”他郑重道,“有人追杀两位姑娘。”

    舒庆丰心里小小一惊。莫不是当年旧事又要重提?这么多年了,难道他们还不能放下吗?看来当日还是不该答应舒榆去祭拜先人啊。莫非徐化真是查到了些什么,这才有了今天的“巧遇”?

    “方才晚辈观察了伯父家的两位姑娘,应该只有受伤的那一位是令爱吧。”徐化垂眼望着地面道。

    舒庆丰深知自己此时云淡风轻才是最让人怀疑的。毕竟他现在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副指挥使,而是一个关心女儿的父亲。

    他面色微变,有些担心道:“不错。我的确只有阿榆一个女儿。另一位梅姑娘,其实也是阿榆救回来的。”

    他把前日舒榆和梅若的经历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徐化。

    “看来伯父也认为,追杀之人与那位梅姑娘有关了?”

    舒庆丰点点头,“梅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如果怀悟方便的话,也帮她找找家人吧。”

    “伯父所托,晚辈定会尽力的。只是个中细节,晚辈想当面问一问梅姑娘。”

    两人在外说话的功夫,屋内晚饭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舒庆丰和徐化一前一后进屋,一盆香喷喷的鱼汤正端上桌。

    舒家娘子热情道:“大人也留下来一道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