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林江北用手指了指过滤掉杂质和过量的氢氧化钠溶液的磺胺噻唑钠盐,说道:“这些剩余物质就是磺胺噻唑钠盐。只要把它们放到烘干箱内进行干燥,去掉中间的水分,等彻底干了之后,就成了纯净的磺胺噻唑钠盐粉末。”

    “到时候再按照四比一的比例,取四份蒸馏水跟这些纯净的磺胺噻唑钠盐粉末混合在一起,就得到了磺胺注射针剂。”

    “就这么简单?”林致远、林信鸿夫妇还有林江南都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撮湿湿的粉末状物体。

    “嗯,就这么简单。紧急情况下,可以直接拿磺胺粉来安装这种方式进行配制出磺胺注射针剂进行使用。”林江北说道,“不过如果要大批量的进行生产,还是要严格按照西药的制药规范,以避免在配制过程中不小心造成的二次污染!”

    林致远点了点头,转身严肃地看着林信鸿夫妇和林江南,“这是我们林氏国医堂以后的存身之本,你们一定要严格保密,任谁都不能透露出去。”

    就在这时,福伯从前院走了过来,冲着里面喊道:“老掌柜,外面有人找江北小少爷。”

    “福伯,是什么人啊?”林江北把手中湿润的磺胺噻唑钠盐粉末放下,走到配药房门口,问福伯道。

    “江北小少爷,是洛城分校勤务营的士兵,他说一个开封过来的柳站长到勤务营驻地去找你,钟英才营长让他过来请你过去!”福伯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让他先在前面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林江北对福伯交代了一声,然后回到配药房,对爷爷和父母说道:“具体过程我已经给你们演示过了,你们明白大致是怎么回事就好。至于说各个药剂配方的比例,我回头会写一份给你们,你们一定到时候在脑袋瓜里记熟之后烧掉就行了。”

    “现在,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出去处理。等处理完了,再回家跟你们继续商量这件事情!”

    交代完毕之后,林江北出了配药房,来到前面。

    却看到钟英才的司机正等在那里,他看到林江北,赶快上前敬礼,嘴里说道:“林长官,开封的一个姓柳的站长过来找您,钟长官让我来接您过去!”

    “好的,走吧!”林江北点了点头,跟着司机上车,很快就来到了勤务营驻地。

    司机领着他来到钟英才的办公室,只见魏一生正陪着一个三十出头的人坐在钟英才对面说话,看见林江北过来,魏一生连忙站起来,对那个三十出头的人说道:“柳站长,这位就是林特派员。”

    那个三十出头的人连忙抢先一步对林江北伸出手来,“林特派员,敝人河南情报站柳一舟,冒昧打扰,望不吝赐教!”

    柳一舟是黄埔四期毕业,资格比情报处处长段逸农还要老,奈何仕途不顺,哪怕是他一九三零年的时候,曾经为了讨好常校长,把当时担任河南省省府主席的严西山派的重要任务万选才抓起来压到南京去枪毙,也没有得到常校长的多大赏识。整整六年过去了,还是窝在情报处河南站这个丙类小站当一个少校站长。

    而相比之下,林江北虽然只是杭城站的情报组组长,但是杭城站却是甲类大站,情报组组长的位置不见得比河南站这个丙类小站的站长低多少,更何况林江北凭借着破获王龙飞谍报小组,缴获第一份日本间谍组织密码本的功劳直接晋升为少校,这次到洛城来又挂着情报处临时特派员的名义,所以柳一舟觉得自己把姿态放低一点,并没有什么辱没自己的。

    更重要的是,柳一舟听魏一生说了,林江北除了直接让出一台日本间谍小组的无线电台的功劳之外,还有意把搜获的赤尾间谍小组的密码本也让出来。这对渴望晋升,急于突破目前职务瓶颈的柳一舟来说,无异于天外仙音。倘若他真的能够把赤尾间谍小组的密码本拿到手,那就是整个情报处缴获的第二份日本间谍组织的密码本。凭借着这份功劳,再加上自己黄埔四期的资历以及在河南站苦苦煎熬了六年的苦劳,段先生怎么样也得给他提拔一下,弄个中校的职务,再调到乙类情报站做个当家人吧?

    故此柳一舟见了林江北,直接就把自己摆在了下级的位置上,态度是热忱万分。

    “啊?你就是柳站长啊?幸会幸会!我们周局长和杜站长在为动身之前,还再三向我交代,到了河南之后,一定要抽时间到开封去向柳站长问好。”林江北却不会因为柳一舟的谦逊而自端身份,他笑着说道,“只是我任务在身,担心耽误了抓捕日谍分子的事情,估计就先赴洛城而来,没有到开封去向柳站长问好,望柳站长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