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懒是一家老牌私募基金,收益在私募里占中下游,但胜在稳,二十多年从未让客户损失过钱,每个季度至少有4个点回报入账。创始人陈伯益像个世外高人,不论花花世界的钱多好赚,都能清心寡yu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正因如此,与它同时代的私募基金在垃圾GU、科技GU等风暴浪cHa0中倒闭关门,只有树懒全身而退,并屹立至今。

    顾偕刚入行时就像孙悟空大闹天空,搅得整个市场风起云涌,多家机构忍无可忍,联手攻击想要把他b出金融圈,只有这位老前辈笑着说了一句:后生可畏。

    事实证明,老前辈的确眼光独到。

    百年后若有人编撰金融通史,可以将本世纪的对冲基金分为两个阶段:顾偕入场前,与顾偕入场后。

    陈老前辈德高望重,天都没放在眼里的顾偕偏偏对他有三份尊重。

    “年纪大了,Ga0不动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战场了,我这把老骨头只想把客户放在我这里的钱,安然无恙地还回去。”

    高级天台餐厅风景优美,头顶是蔚蓝的晴空和明媚春光,脚下繁华大街上车水马龙。石柱盘满繁花,微风吹拂来浓香芬芳。

    陈伯益年过六十,保养得当,身材依然挺拔,西装口袋中挂着折角的手帕,浑身上下都散发老派绅士的风度。

    餐桌对面,银质刀叉轻微碰撞,朱砂切下一块牛r0U,缓缓送到嘴里。五分熟的牛排一咬,倏然流出一GU浓郁的红焗汁。

    顾偕眼底一暗,眼神飘忽不定,最后定在她嘴唇上,喉结微微一动。

    “偕神意下如何?”恰好这时陈伯益低头切r0U,没有注意到餐桌两侧的异动。

    朱砂径自咀嚼,似乎对顾偕灼热的目光毫无察觉,她下唇上沾染的一点红焗汁像一颗鲜YAn的红痔。

    “陈老的意思我懂了,”顾偕下意识T1aN一下自己的唇角,“深蓝可以接收‘优先GU’和‘次级债务’。”

    陈伯益慈眉善目地端起酒杯,笑呵呵说道:“‘优先GU’和‘次级债务’是鸭蛋h,偕神拿走了鸭蛋h,剩下的鸭蛋清就得烂在碗里了”

    空气微微凝固,暗cHa0在暖熏春风中无声无息地流动。

    对冲基金和私募基金都会投资不良债务,购买已经破产、即将破产和正在从破产中脱困公司的债券和GU权,但对冲基金不像私募基金那样关心公司基本面和内在价值,只在乎公司证券的走势。“优先GU”和“次级债务”只是众多“问题证券”的其中之一。

    当下情况是陈老爷子手中有一篮鸭蛋,拿去市集卖,早起晚归风吹日晒,还不知道在鸭蛋变质前能不能守空,但以八折的价格送到餐厅面前,只要餐厅老板点头,他立刻就能拿到钱。

    不过,顾偕胃口太大,只想以八折价格买鸭蛋h。

    “蛋清也有蛋清的价格,”朱砂放下刀叉,彬彬有礼道,“陈老的鸭蛋太多,恐怕除了深蓝没人能消化了。”

    陈伯益用餐巾抹了抹嘴,不愠不火:“那偕神开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