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忍不住笑道:“好一个引经据典的学问,二姐如此说法,是赞四姐还是损四姐?”

    楚铮瞪了他一眼。毫不忌讳地说道:“我的意思就是四丫头读书都读得有些痴了,当着娘亲的面姐姐亦如此说过,可娘亲最为护短,对姐姐地劝言只当耳旁风。到头来四丫头越发肆无忌惮,数月前姐姐受人所托安排了一场聚会,四丫头尖牙利嘴,将几个对她有意的少年郎君讥讽得无地自容掩面而逃,闹得姐姐事后还去各家去陪不是。”

    “居然有这等有趣之事?”楚铮笑得很是没心没肺,“小弟居然错过,太可惜了。”

    楚欣气结,作势欲打,楚铮忙道:“小弟知错,二姐继续说。”

    “还有些令人来气之事也就不说了,”楚欣道,“可四妹岁数毕竟已经不小,再拖下去父亲可要过问这事了,别看娘在府中是一家之主,可父亲若真做了定夺,她也反对不了。四妹想必也明白这道理,与我闲聊时偶尔亦透露出心事,她已经开始为自己终生大事忧心了,可京中那些世家子弟四妹无一看得上眼,但依照世家习俗,四妹地夫君定是其中一人,这是她命中注定的。”

    楚铮苦笑道:“其实这些人中亦有几个人品性情都还过得去的,可四姐偏偏眼高过顶,那就没办法了。”

    楚欣叹了口气,道:“今日听了四妹说起孔雀东南飞地故事,姐姐就感觉不妙。小五,你说四丫头如此急着将此戏上演,会不会在暗示爹娘日后为她定的亲事不合其意,她亦会以死明志?”

    楚铮吓了一跳:“不会吧?”

    楚欣也觉得自己地想法有些匪夷所思,连连摇头:“四妹或许另有用意吧。姐姐已不是楚府中人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可不管四丫头日后嫁入何人家,小五,你可不能让她受气。”

    那是自然。”楚铮捋起袖子,“二姐,就算方二少小弟也定饶不了她。”

    楚欣笑道:“姐姐地事不用你管,中诚姐姐不给他气受。他已是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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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倩之事楚铮虽有些不解,可之后几日见她没有何异常举动。渐渐也就不在放在心上,只吩咐柳轻如平时多注意她一些。

    倒是两天过去了,太平宫内仍未传来任何消息,令楚铮大感奇怪。赵茗不可能不知道朝廷改制之事。依她的性子应四处找人出气才是,怎么一点动静也无?不过据姑姑安插在太平宫的内线来报,赵敏地确已经醒来。叶扶风和叶摘星等人已在一旁服侍,只是据说仍需卧床静养。

    楚铮听了顿时大松口气。他最担忧的还是赵敏伤势。至于老姑婆,她爱咋地就咋的。

    第三天早朝,刑部左侍郎张张如谨上奏,刑部已将喻世保之案查清,证据确凿。喻世保罪无可恕,判决今日午时腰斩。喻府男丁尽数发配边疆,女眷除那些丫环外大都保全了下来,毕竟喻氏一族及姻亲许多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有了喻慧这一先例。当下各显神通。两个儿媳携女儿回各自娘家,喻慧也不再追问其罪。似这般重罪而家眷却处置如此之宽容。大赵立朝以来尚属首次,不过朝臣对此心知肚明,无人提出异议。

    张如谨奏折上还附带了一条。免去太尉大人五公子大闹刑部之罪,并奏请皇上酌情考虑其北疆战功给予奖赏。御史施文生却反对此提议。认为功是功罪是罪,不可一并而论。赵应得到太后楚琳指点。已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不等张如谨再度开口,便下旨楚铮功过相抵。此事不再追究。

    朝廷既已下旨,楚铮府中待罪短短三天便告之结束。这次随楚铮赴北疆地近三千禁卫军亦有伤亡,有一百二十人永远留在草原上,伤者内也有五十余人不得不退出军中。楚铮重获自由后地第一件事,便与邓世方武唯义等上各家吊。这一忙又是三天,此事忙完后楚铮又成一闲人。不过也不想上哪去,他地任命还是北疆大营参将,禁卫十一营地主将已由邓世方担任。虽然邓世方出于礼数时常邀楚铮与旧部相聚,但楚铮亦知他刚刚上任。眼下正是立威地时候,自己过去只有添乱,便婉言谢绝了。

    而许唯义因此次战功被越级提拔为禁卫军十三营地主将,冯远为该营副将,毕竟这小子性情太过冲动,连他父亲冯奕征也不放心自己儿子独挡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