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易安淡淡说道:“张公子,你可是赵国的密臣,咱家放心得很。”

    张公子笑了笑,道:“雅公公说的是,此次黄金五千两,玉壁二十对,夜明珠两盒,共八十颗。”

    这张公子便是西秦鹰堂弟子张涛了。经过这段时日他已基本摸清了雅易安的心思,此人自幼父母双亡,被几个无良亲戚为了几两银子净身送入宫中,在渐渐得到秦王信任后,雅易安疯狂报复,将自己的亲人屠了个精光。而他又是太监,此生不可能有子嗣,也就没什么牵挂了,对什么家国大事根本不在乎,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这辈子如何平平安安地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

    听到这数目,雅易安也不由呼吸一顿,忍不住眉开眼笑:“好大的手笔,你们赵国真是富足啊。来来,这边坐。”

    张涛坐了下来,道:“比起几十万大军的军费来,这不过是些小意思。赵秦两国分庭抗礼百多余年,我大赵根本不敢奢望灭秦二字。此番虽有些不仁不义,但取了大秦北疆那几个城镇已是心满意足,这仗我大赵满朝文武谁都愿再打下去。可是以薛方仲为首的大秦军方仍是不依不饶,只想着如何报仇雪恨。我家太尉大人对此深感不安,因此派小人来大秦,希望雅公公能从中游说,免了这场刀兵之祸。”

    雅易安连连点头:“张公子之言深合咱家之意,两国之间还是和为贵的好。”

    张涛喝口茶,道:“因此我大赵的意思,就是希望秦王能罢免薛方仲,不要再从中添乱了。”

    “此事颇为棘手啊。”雅易安道,“张公子有所不知,宫内那位最为皇上宠爱的应贵妃原先曾是薛方仲府上的丫环,一直在皇上面前为薛方仲说情。”

    张涛慢吞吞地说道:“张某今日前来,亦是为了这位应贵妃。”

    雅易安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口中却笑道:“怎么,你们还想攀附于她不成?”

    张涛摇了摇头:“张某决非此意。雅公公,你可知这应解语是何来历?”

    “薛府的丫环啊,”雅易安有些茫然,可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味了,“难道另有隐秘?”

    “若说张某与此女自幼相识,雅公公可否相信?”

    雅易安顿时挺直了身子:“此话当真?”

    “张某绝不敢妄言。”张涛道暗暗叹了口气,解语,你既然已心有异志,就怪不得曹大先生心狠了,“此女十三岁进入薛府,可在此之前,却是我大赵精心培训的密谍。”

    雅易安有些怀疑,道:“既是如此,张公子为何将此事告知咱家?”

    张涛苦笑道:“应解语自从得到秦王宠幸,渐渐开始不听号令,只想安安稳稳地当她的贵妃。此女对我大赵已是无用,日后甚至可能有害了。”

    雅易安点了点头,忽然笑道:“如此说来,华阳街那家姜记肉铺的掌柜,亦是你们的人了?”

    张涛心中暗凛,此人虽然贪婪,心思却极为敏捷,绝非等闲之辈,幸亏曹大先生早已想到了此处:“正是,不过姜掌柜昨日便已出城,那家肉铺已换了主人。”

    雅易安试探着说道:“那位新掌柜也是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