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笑了笑道:“你我并未有真凭实据,碍着铮儿也不能将她如何,何必再做纠缠况且妾身虽信不过她,但信得过铮儿。夫君也知铮儿对她并非迷恋,却仍将这女子留于身边,定有他的道理。”

    楚名棠想了想摇头道:“为夫实在想不出其中有何道理。最为奇怪的是铮儿虽非对此女子痴迷,但对她极为信任,铮儿肯定知晓这苏巧彤略具武功,为夫将她单独留下,这孩子竟丝毫不担心她会刺杀为夫,任由她短剑藏于身上。而这苏巧彤确也已似对铮儿死心踏地,皇上大猎后,铮儿交于兵部和刑部的西秦在我大赵境内细作及据点之多为夫都感惊讶,若说是苦肉计,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

    楚夫人若有所思地说道:“妾身有种感觉,她与铮儿之间肯定有着不可告人之秘密。方才她潸然泪下并非全然做作,不过此女才华应属当世翘楚,成大事者应具海纳百川之胸怀,她若真倾心于铮儿,秦人齐人又有何干系了。她若是心怀叵测”楚夫人傲然一笑,道,“你我夫妇难道还怕了这小女娃”

    苏巧彤走出楚府内院,长吁了口气,只觉得心神俱惫,忽瞥见楚铮正在前面等候,不由胸口一暖,脸色却是一沉,低向踏青园走去。

    楚铮莫名其妙,先前他与苏巧彤便商议过,觉得瞒过父亲实在太难,索性把一切都往虚无飘渺的“情”字上推。可此时观苏巧彤神色似对自己颇有怨气,楚铮忙追了上前去问道:“巧彤,父亲他如何说”

    苏巧彤看着楚铮仍略显稚气的脸庞,不由暗想世上只有自己才知道在这张脸背后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灵魂,反之亦然,也许正因如此,两人可以生死与共,但真要体会到两情相悦的滋味,不知要到何时了。

    楚铮见苏巧彤望着自己出神,不由问道:“巧彤,你怎么了”

    苏巧彤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你父母对我所说的最多是半信半疑。”

    楚铮松了口气,道:“我也未指望他们全信,如此已是甚好,日久见人心,他们总有一天会接纳你的。”

    苏巧彤叹了声道:“但愿吧。嗯,你不是说要去挑禁卫军将士赴北疆吗,怎么还不去”

    楚铮边走边道:“我毕竟在禁卫军中待了三年了,稍有些名气者有几分几两心中一清二楚,何况此去北疆自应以禁卫十一营为主,何需花时间细选。这几日着重是将方才你我合力所写的那部戏在我出征前排练出来,在誓师大会上给朝中百官们观看。”

    “什么”苏巧彤睁大眼睛道,“离你出征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天时间,这如何来得及。你压榨我也不能这么压榨法。”

    楚铮苦笑道:“这怎叫压榨呢。又不是让你导演个大型话剧,不要过半个钟头,这样抓紧些两天时间应该够了。”

    苏巧彤没好气地说道:“够你个头,这世上又从来无人演过戏,找谁来演啊。”

    “女主角就由母亲房内那丫头紫儿出任吧,这丫头在飘香阁待了那么多年,说唱俱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简直是个天生的戏子,”楚铮沉吟道,“只是男主角找何人倒是件头痛之事。”

    苏巧彤也知紫儿是何许人也,闻言一撇嘴:“自然是楚五公子最为合适。”

    “胡闹,我哪有这闲工夫,”楚铮想了想道,“我已命人将许唯义和冯远等几个兔崽子叫来,实在不行就从他们几人中选一个吧。”

    苏巧彤也不再吃干醋,有些担忧道:“如果只有半个钟头恐怕造不成太大影响吧。”

    “我已经考虑过了,禁卫军十一营内官宦子弟最多,遍及朝中各个衙门,我的意思是干脆将声势造大,你这部戏只作为誓师大会中的一个节目,其余的安排些将士出征宣誓,嗯,再选一对父母谈谈送子上沙场的想法”

    “停停停,”苏巧彤打断道,“我怎么越听越耳熟,不就搞个仪式嘛,别说了,我前世最烦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