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在安嫔的跋扈下,就显得气弱了不少,“妾愚钝,属实不知如何冲撞了娘娘,若娘娘以为妾行礼不周到,妾愿跪下给您请罪。”

    被这尖利的声音一刺,富察舜华不由皱眉,丛双在她的耳边轻轻道:“奴婢听着,似是安嫔娘娘的声儿呢!主子还是莫去的好,免得早了池鱼之殃,这位仗着家世,可跋扈着呢!”

    “自打她成了当年的七嫔之首,宫中但凡是比她位分低出去不少的,又没人护着的,没少受她磋磨。”

    “偏生人家也没敢犯事,在她面前不敬,就是故意的。”

    闻言,富察舜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面上也浮起一丝忧虑来,“这冰天雪地的,谁能受得住?双腿都得废了。”

    这安嫔的心也忒黑了些,这大冷天儿的,也没有后世的温室效应,可冷了许多,差的不是一度两度,叫人在这儿一直跪着,哪怕只有几分钟,也是受不住的。

    本想要抄近路,可梅林的雪实在深厚,一步一陷,倒不如走正经的小路来的近面。

    天冷路滑,饶是日日有宫人清扫路面,破

    除碎冰,路面也是够滑的,又穿着极难行走的花盆底,等到了戴佳庶妃与安嫔面前,已是过了大半刻钟了。

    听到脚步声,安嫔转头,戴佳庶妃微微抬首,眸光一亮。

    而富察舜华见了两人,皆是满眼的碧色,眉梢一挑,心道难怪这安嫔如此为难戴佳庶妃,原来是衣裳撞色了。

    若是安嫔穿着比戴佳庶妃好也就罢了,偏安嫔是老人,入宫多年,也不比戴佳庶妃年轻貌美,戴佳庶妃穿着便显得肤白貌美,虽是冬日,却如三月嫩柳,而安嫔,足足大了戴佳氏有七岁,今年已有二十五岁了,哪还能和十七八的小姑娘比鲜嫩?

    这不就恼怒了?

    戴佳庶妃也是倒霉,遇上了安嫔今儿心血来潮。

    以往安嫔自恃嫔位娘娘身份,加之做了多年无名无分的庶妃,甚少穿这等浅碧色、粉色、蓝色、青色之类的低位分宫妃才有得穿的颜色。

    安嫔笑着看向富察舜华,见她视线漂移,眉头一皱,“今儿也不知吹得什么风,素日里,妹妹平日动辄侍奉皇上,这御花园难得妹妹踏足,今儿竟是叫我遇见了!真是巧呢!”

    话虽如此,这阴阳怪气的,任谁都能看出她口不对心。

    富察舜华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将目光放在了戴佳庶妃身上。

    安嫔一瞧,嘴边立时换了冷笑,再没了刚刚强装出的温和态度。

    “戴佳庶妃这是犯了什么错?安嫔姐姐你要如此惩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