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会意,便慢慢地蹲下了身子,一手举着已经上好弦的弩对着朱刚,另一只手慢慢地伸向了朱刚扔过来的腰牌。

    等捡起朱刚扔过来的腰牌检视一翻,再三确认上面锦衣卫的独门暗记之后,这名校尉却是干脆地将弩收了起来,对那个为首的小旗道:“京城内千户所百户大人。”

    那小旗虽然不知道京城内千户所这个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百户大人为什么有空带着人跑到长安县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但是仍然单膝跪地,低头抱拳请罪道:“卑下不知是百户大人,请大人恕罪。”

    朱刚这才冷哼了一声,一起大步进了院中。见那小旗仍然单膝跪地,便哼了一声道:“起来罢。你家百户大人呢?还有,卫所里的人呢?怎么就只看到你们几个在忙活着?”

    那小旗先是谢过了朱刚,接着才站了起来,躬身道:“回大人的话,因着昨儿个晚上县衙后院走水,我家百户大人担心有其他的问题,便带着所里的弟兄们过去查看了。”

    朱刚又望向了崇祯,见崇祯皇帝点头,这才接着道:“罢了,你们忙你们的。某自己去看看。”

    说完,也不理会那小旗,又退出了百户所。

    刚才朱刚与那小旗的一番对话,崇祯也听了个大概,等朱刚退出来后,崇祯皇帝便道:“走,咱们也去县衙。”

    等到了长安县县衙后院大门处,却见整个县衙早已被锦衣卫的校尉们还有军余团团围了起来。

    朱刚又一次亮出了京城内千户所的牌子,也不许人通报,便带着崇祯皇帝等人一起进去了县衙后院。

    此时的县衙后院,便是连一丝的余烬也是没有了,一身飞鱼服打扮的锦衣卫校尉们正在忙着清理现场。等发现了朱刚等人后,为首的百户先行走了过来,好奇地对朱刚道:“不知道阁下是?”

    朱刚只是把腰牌一亮,待那百户确认之后,便又收了起来,直接道:“这里的事儿,朱某已经听说了。可曾发现了什么没有?”

    那百户也不隐瞒,痛快地道:“长安县县令不是死于走水,乃是有人杀人后纵火。幸好残余的骨头上有刀伤,却没有完全烧干净,否则还真不好判定到底是死于他杀还是死于走水。”

    不待朱刚说甚么,崇祯皇帝却是先开口道:“查!把昨天晚上那些混账们的嘴挨个撬开,看看到底都有谁主使!”

    朱刚闻言,只是躬身拱手应是。长安县百户虽然好奇崇祯的身份,但是却绝口不问身份比京城内千户所的百户还要高的多,却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这等人的身份不是自己一个百户能好奇的。

    崇祯却望向了长安县百户,问道:“这长安县里有家粮店是你的?卖给百姓的粮食就便宜,卖给有钱人的就贵?”

    那百户拱了拱手,答道:“回公子的话,那粮店并不是卑职的。我等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要这等营生干什么?

    那粮店乃是这长安县县令,借了卑职的名义开的。为的就是让这长安县的百姓还能有买起的粮食。”

    崇祯唔了一声,点点头却不再言语。

    在崇祯皇帝看来,这长安县县令还真是个人才,提前了几百年就搞出了这种平价粮店请原谅崇祯皇帝这个历史小白,他根本就不知道常平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只以为是开仓放粮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