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南匆忙赶到新房,里面硝烟浓重到无法忽视,奴婢乱作一团,宋疏瑾正在试图让前来阻挠的陆折让开,仿佛下一刻就会打起来。

    云青烟已然被甩开摔在地上,脑袋上金光灿灿,宝石生辉的凤冠歪了,以至于固定好的发丝散落,侧身撑着地跌坐着,一身光鲜亮丽的嫁衣散在地面,不仅弄脏了还起了褶皱,屋内喜庆的装饰不少掉落在地,总之已见狼藉之状。

    她脸蛋高高肿起,十分明显,精致地妆容在泪水下花了些许,已不见该有的端庄优雅,狼狈不堪。

    “王爷息怒。”云起南麻溜地走进新房,脚尖绊了下门槛,险些跌倒,在奴婢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站好,走到当中给自家女儿求情,“王爷息怒,青烟要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王爷看在下官的面子上饶她一次。”

    “饶她,让她把瑾王府害死吗?”宋疏瑾阴戾地反问,也不知在奴婢去请人期间发生了何等事,能把人惹怒到这个份上。

    云起南不知事情经过,只从欢儿口中得知是宋疏瑾要杀云青烟,这会听到话当即狠狠地瞪了准备扶起云青烟的欢儿身上。

    欢儿触及到云起南的眼神,心虚地躲开。

    她在云相府当奴婢,自然知晓那些事较大,云浅凉非云相府亲生,却被赐婚给顾相,传出去势必会连累到云相府,哪敢在这时候火上浇油?

    “王爷,青烟不懂事,有过教训后定会长记性。”点头哈腰赔罪的云起南,心里对云青烟的不懂事而有埋怨,只是好不容易攀上的亲事,他岂能让人毁于一旦,侧妃再不如正妃,总好过什么都不是的庶女好,他精打细算着暂时不深究其中缘由。

    “本王告诫过她,她非但不听竟想着把人推出去,云相当真养了个好女儿,人前装出温柔良善的模样,人后自私狠毒。”

    “我狠毒?”云青烟心中有怨,闻言冷笑道:“王爷您只看到云浅凉的好,却看不到她对我与母亲做过的事,云家养她育她,她又是如何回报……”

    话至此,云起南再听不懂其中深意丞相一位便无需再坐,当下不等云青烟住嘴,同样甩过去一个耳光,把刚站起来的云青烟给打蒙了。

    云浅凉的身份如同早年埋下的祸端,只能遮掩,一旦揭露祸端将会把云家从今日的位置拉下来。

    以前他觉得云青烟是个聪明人,没曾想同样是个愚蠢的笨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奴婢的面嚣张地把云浅凉非亲生的事说出来,要是那个奴婢有问题,把消息泄露出去,他辛辛苦苦打拼得来的前程会毁于一旦,而瑾王对云浅凉动心动情,消息出来会害死云浅凉,偏生云青烟自个儿往枪口上撞。

    “爹,您也为那个贱……”云青烟的手覆在另一边被打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亲生父亲,满目悲凉,“即便是您的亲生女儿,没有价值同样无用。”

    “闭嘴。”云起南厉声呵斥,“还嫌惹的祸不够吗?”

    呵斥过后,云起南转而对面带怒气的宋疏瑾赔罪,“王爷,是青烟的错,该罚,但她是下官的女儿,请您网开一面。”

    “云相这时候倒是糊涂了,该网开一面的时何人,你搞不清楚吗?”话说到这个份上,宋疏瑾态度已然明确,对方不罢休留着便是祸害,不如早日解决掉。

    祸起云青烟,该收场的人是她。

    “青烟,赶紧给王爷赔罪,日后莫要再提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