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明察,奴婢真的不是受不了累胡编乱造冤枉人。”哭诉着,秋月跪着行走两步,抓着云浅凉的广袖,扬起那带着伤的脸,“夫人,奴婢没有说谎。”

    秋月圆润可爱的脸上不止有巴掌印,红肿起来,右边脸颊还有几道红色的抓痕,正沁着血,很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抓伤。

    女子在意容貌,那副样子看着已然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要说是扯谎而自己弄伤的,的确是说不过去。

    “相爷夫人,不如听听奴婢如何说。”本欲起身离去的刘夫人重新坐回去,把茶杯放下,体贴地站在弱者那边,试图讨好云浅凉。

    谭氏见那张遭打过的脸,心里“咯噔”往下坠,目光看向先前进来有话要说的蕊儿,见她目露惊讶,但在人望过去时惊慌垂眸,眼神躲闪,双手揪着裙摆,一脸无措,明显的做贼心虚,顿时察觉不妙。

    蕊儿是她安排照顾顾逸云的奴婢,性情秉性她再了解不过,在濮州时有她在顾逸云身边照料,是有益处的,之所以带着入京,也是担心自家女儿在外会受人欺负,有个胆大且傲气的奴婢容易察觉其他小姐的恶意,维护主子,却不想在府内出了岔子,招惹到青松院的人身上去恶了。

    云浅凉疲惫地撑着脑袋,一副碍于有人开口不得不理会的无奈样,脸色不耐的敷衍道:“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头道来。”

    秋月止住抽泣,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道来,那句辱骂孕前是爬床货色的话语让听的人闻之色变,冷沉着脸,饶是游刃有余的谭氏都被那大胆的话惊到慌了手脚。

    “你不也说我家夫人未成亲先有孕,骂人龌蹉!”一直不作声的蕊儿,一听是对自己不利的话,忍不住站出来反驳。

    “我只是说有些人,从未说过指的是你家夫人。”说着秋月害怕地抱住自己,瑟瑟发抖,“之后你不依不饶地扯我头发,打我。”

    说起顾钧霆与谭氏,他们早年离开京城,在京城留下的都是陈年往事,而那些往事均是风流韵事,那句未婚先孕着实没有错,但实际上顾逸晨对外的生辰晚了些时候,让人以为是成亲后怀上的,可当年的是闹得跟开水似的沸腾,是茶余饭后的毯子,谭氏何时有的身孕,她居住的别院附近邻里都可以作证,难以反驳。

    秋月的话可谓是事实,且比起她的有些人,对方指着秋月道出你家夫人,是真真无法反驳的辱骂云浅凉。

    “蕊儿,跪下!”在两个奴婢争辩未出定论时,谭氏率先对蕊儿发难,一副打算不问缘由认定蕊儿有错的样子,但她的做派明显是错不错都低头,弄得反而像被人有心冤枉。

    云浅凉眼角余光扫过身侧的谭氏,此人果然有几分手段,明摆着自己的奴婢做错事,却摆出受人冤枉的姿态。

    蕊儿略显不甘地跪下,认错道:“奴婢知错,请夫人责罚。”

    脸色不耐的云浅凉蹙眉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奴婢,但严厉的眼神只落在秋月身上,摆出不信任的神色,“到如今你还要扯谎吗?”

    “奴婢没有。”秋月眼泪再次流下来,“厨房的人都可以给奴婢作证,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奴婢对天发誓,但凡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双方各自责怪自己的奴婢,哪怕对方认了,云浅凉依旧不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她就是要断个心服口服,让刘夫人看清谭氏的手段,阻止谭氏拉拢人的计划。

    在顾相府内,在她的眼皮底下,计划休想得逞!

    倘若顾钧霆夫妇住在外面,云浅凉管不着,但在顾相府内无法以一句不知情推脱,顾亦丞与天徽帝的关系彻底对立,再让他们搅和,当真会被动的绑在一条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