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丞走进大帐,里面的气氛各位严肃,连安国侯都面露冷凝。

    “皇上,微臣方才收到战报,除去瑾王和明王两王的叛乱,万宋北面的北望最近也开始蠢蠢欲动,不但频频派兵骚扰我万宋北面边境的百姓,更与东边的大军发生了几次小摩擦,若任由北望嚣张下去,只怕万宋东边边境会陷入危险之中,还请皇上早日下定论,臣等也好尽早做好一切准备。“顾亦丞整理好方才在东大营收到的消息,这才沉声禀报给天徽帝。

    顾亦丞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所有朝中众臣均是满面震惊,万宋如今已是内战不断,却不想别国竟还想着趁火打劫,这对于早已动荡不安的万宋而言,显然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众人脸上均是一片凝重,眉目皆是一片难色,顾亦丞如今以一敌二已是十分吃力,否则闲赋在家的安国侯又岂会出山相助?

    可顾亦丞与安国侯也就两人,如今不但祁国公然相助瑾王,就连北望也想分一杯羹,这无疑是天要灭万宋啊。

    天徽帝手掌趴在桌面,面上一片怒容,眼中早已是燃起了熊熊烈火,脸上冷笑连连,忍不住高声骂道:“好啊,好啊,这一次可都来齐了,平日里北望与万宋交好,即便万宋与煦宁大战,与祁国交恶的情况下,北望始终摆出一副友好邻邦的姿态,却不想他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暗地里扩大自己的势力,以期给万宋一个重击。好好好,朕小看北望帝了,这样的耐心与野心,当真是世上好友。顾卿,此事是你的人最先得知,想必这其中情况你最清楚,你有何高见?”

    “回皇上,北望虽说是万宋邻邦,但这么多年来始终盘踞在北面,尚未越境一步,可从最近北望的动作看来,他们极其了解万宋的一切,这让微臣心中不禁有些怀疑……”说到这里,顾亦丞缓缓打住,脸上一片肃穆杀气,凛然间带着傲视群雄的坦然。

    安国侯见顾亦丞说到此处停了下来,银白的眉毛微微一动,眼中泛出一抹冷光,显然是已经明了顾亦丞话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万宋有细作?”天徽帝何等精明之人,岂会不明白顾亦丞话里话外的可能。

    但见天徽帝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刀般射向跟随自己死里逃生的大臣们,一个个地仔细观察着。

    众臣被天徽帝那含着凶猛杀意的目光紧盯着,均是浑身沁出冷汗,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顾亦丞见所有人草木皆惊的模样,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随即开口,“皇上,此事不宜张扬,免得人心涣散,且此事还处于观察中,北望虽有动作,幸而还未有太大的动作,微臣认为他们定也是想要探清楚万宋真实的势力,这才不敢发动大规模地战争,咱们尚有时间对付他们。各位达人随着皇上一路从皇宫来到这里,忠心如何,相比皇上心中自是有数。”

    众臣不由得松了口气,天徽帝却是苦笑一声,带着一丝叹息道:“朕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瑾王虽素日与朕不和,可谁会想到他会趁夜逼宫?明王身居山水间,又有谁想到他的野心勃勃?连那些朕亲自挑选的官员都是苍蓝安插进来的细作,朕的心可是极其难受,各位爱情舍命护着朕,朕心里又何尝不知,只是被那些人气糊涂了。”

    一声叹息,带着半生无奈,却是极好地将自己方才的行为揭过去。

    众臣见皇帝这般难过,均是躬身抱拳诚心道:“臣等自当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罢了罢了,朕如今自是信任你们的。”语毕,天徽帝站起身,走到顾亦丞的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顾卿,北望的事情,朕就交给你了,若真是如你猜测的那般,朕定要讲那人五马分尸!”

    说着,天徽帝的脚步转向安国侯,带着一丝冷然,“既然侯爷否定,朕就暂且信你。”

    语毕,天徽帝抬腿便朝着帐外走去。

    “皇上,如今天下四处都是明王与瑾王的人,还请皇上暂住营帐内,有十万精兵保护,皇上定会无恙。”顾亦丞立于营帐门口缓缓说道,暗藏精睿的目光将众人方才的表情收于眼底。

    “不必,朕回山谷。”天徽帝走到顾亦丞的面前,冷淡地说完,眼角余光却还是冷睨安国侯一眼,心头不禁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