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浅凉如没事人般,神色自若,平静到仿佛昨日种种是场梦境,而她今日说笑自如,然把心思放在了对付秦氏,以及取得云起南的秘密之上,总之人是正常了,但别人看着却是怪异得很。

    前一刻如狂风暴雨入境,后一刻和风细雨润物无声。

    不过这样也好,如今这顾相府的气氛,大抵系在她一人身上了,哪怕她只是心情不好,整个府邸大家都会紧跟着不好受,谁让她是相爷心尖上的白月光呢。

    云浅凉的退让在别人眼中是件好事,但在顾亦丞看来满眼心疼,他对权势地位不执着,帝王争对他适当反击,闹归闹,正经事上毫不含糊,饶是如今他都未曾将实力暴露出来,接受目前三足鼎立的平衡局势。

    但似乎久未立威,京中与其他国家的人,开始冒出,敢欺负到他的头上了。

    安国侯听闻昨日之事后,气呼呼的坐不住,青濯劝了许久,仅是让他在府内安分了一日,第二日吵闹着要到顾相府教训不争气的外孙,青濯耐不住安国侯的闹,只好提前把消息送到了顾相府,让那边做好安排。

    安国侯府与顾相府之间,在所有人眼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让人看见两府有往来会提前曝光一些秘密,往来需要谨慎对待。

    安国侯已然有三年没有踏入过顾相府了,以往都是顾亦丞去安国侯府看他,他鲜少在京城走动。

    不来时死活闹着要来,近在咫尺又近乡情却。

    往事历历在目,埋葬到地下的,蒙尘在光阴里的,还有那些哽在喉咙里,无法说清道明的,太多的故事被岁月带走,抹除。

    顾三今日未跟顾亦丞出门,负责安排安国侯入顾相府,安国侯装成给顾相府送衣料的掌柜,拉了一车的好料子来让人挑,由顾三亲自领进青松院。

    安国侯一进青松院,立即原形毕露,插着腰气冲冲地乱喊。

    “顾亦丞你这臭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别装不在家,被找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安国侯那番找茬的话没把顾亦丞喊出来,倒是把云水阁的奴婢给喊了出来,秋月出来查看情况,听到对方很生气的样子担心有威胁,特意拉着苏清陪同壮胆。

    “喊什么喊,顾相府是你能造次的地方吗?”秋月站在苏清旁边装了装胆子,才敢出声叫嚣。

    苏清出来看来人,正想劝说秋月,她人已冲动出声她只好装作未闻般,走到安国侯面前,规矩行礼。

    “老侯爷。”

    “把那臭小子叫出来。”安国侯吹鼻子瞪眼的站定。

    秋月见苏清态度恭敬称呼对方为老侯爷,心中暗叫不妙,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