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叔早收到武北通知,王子府上的小厮才来就准备好出门,莲华亲自接见了他,赐了座和茶,与他说塔立交代的事。这些事武北早说过,但冉叔只佯装不知,边喝着茶边听莲华讲完,她表现得甚是不安,表情还是稳重地微笑着,但交握的手不时互相磨擦。

    冉叔想了想开口问:「既然都来了,不如老夫帮你把个平安脉吧?」

    莲华与珍时对视一眼,珍时眼中隐隐有点雀跃:「是啊姐儿,这个月月事不是来晚了吗?」

    冉叔捋了捋胡子,从药袋拿出垫子平放在桌上,莲华忽然就来不及想塔立的事了,犹豫着伸出手,冉叔三指轻轻搭在她的腕上,紧皱住眉,示意她换一只手。

    她见到冉叔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有什麽问题吗?」他缓缓再探了她另一只手的脉象,才收起手:「恕老夫多事,避子药虽药X温和,仍是逆天而行,累积下来对身T不好,还是少用为妙。」

    莲华不料他会如此说,狐疑地摇头:「我从未吃过避子药啊。」

    冉叔低头沉思了一会,才道:「或者是食物出了问题?容老夫到厨房一看。」

    莲华允了,珍时少有的焦急,替他引路到厨房去。

    王陵离沙都不远,只是要翻过一座地势陡峻的雷门山,b较花费时间。若是快马加鞭,两日时间则可到,但塔立领着个资历较浅的随从,又不想日夜赶路,走了将要两日才过了山,再走半日就会到王陵范围。

    愈接近王陵,周边环境愈好,b起沙都环绕一大片都是沙漠,王陵附近偶有耐旱的草木。走了一上午,塔立决定在路边有树荫的地方歇息。穆国人出门不兴拖家带口,一把弓一手箭打到什麽都就吃什麽。刚才沿路打了只飞雁,随从努图忙出忙入地生火烧烤。

    这个季节的雁不肥,但还是够两个男人饱腹,人吃饱了才去喂马儿吃乾粮,努图边收拾着,看见远方好像有人走来,提醒塔立一声。

    的确远远有三个人,因雷门山难行,不熟路或者带着货物的人通常会多花几日绕过山而行,直往山上的人寥寥可数。他们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其他行人,要不是天气仍凉,塔立差点以为自己见到海市蜃楼。

    那三个人愈走近,塔立愈觉得奇怪。三人除了骑马,後面还跟着只骡拉了一车布料,而且三人衣着打扮说不出是哪里人,只知不是本地人。走在前面穿着黑衣的见到他们甚是兴奋,首先下了马,用蹩脚的穆语自我介绍:「你好,我们是商人,迷路了。沙都是这里?」

    黑衣个头颇壮,仅b塔立矮半个头,T格b平常酒池r0U林的商人强硕得多,塔立又扫过还在马上的穿着一赤一青两人,退後两步回答:「你们带着货,最好从前面的纳英镇绕路,要多走五天,但b较安全。」

    「纳英镇。」他似懂非懂地重覆,又问:「你带我们,我付钱?」

    塔立笑笑,作恭道:「抱歉,我们赶时间。」说罢向努图打了个眼sE,努图便重新拎起行装。但那人伸臂挡住塔立的去路,迫切地问:「我们快没水,卖我们水?」

    「我们也没了,你们再寻办法吧。」塔立打算绕过他走,那男人攻其不备抓住了他的手腕,拗到身後制着了他,膝跪在他的背上,使他一时动弹不得,一把利刃抵到颈项:「不卖我就要抢了。」

    努图後知後觉地叫喊:「抢匪!」两个还在马上的人已纵马向他冲锋,手里用长矛要从半空置他於Si地。努图趁马来到跟前,瞬速蹲下避开了矛头,cH0U刀劈了一只马脚。马儿痛苦地长嘶一声,噗通落地,赤衣人就被甩到远处。青衣回马要再来,努图看准时机挟住矛杆把他掀下马,但他稳稳下地,又扑上去纠缠。

    努图分身乏术,无暇顾住被制服了的塔立。黑衣人力度不大,但按关节x道准确,一只手抓着一条腿跪着,已经定住他的活动,让他使不出力来,塔立放弃挣扎和他谈判道:「你要钱?我可以给你钱。」

    黑衣人闻言耻笑般挑起嘴角:「我不要钱,我要你的人头。」他握刃的手高高拾起,竟是瞄准他颈椎的位置,塔立趁空吹了一下口哨,本来歇在一边的艾西尔便狂冲过来,一下踢开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