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总督先生,现在就由我来宣读大宋帝国最高法院”林瑞泉用他的散装西班牙语磕磕绊绊地说道。

    “先生,您可以用英语来念那份文件讹,我能听得懂英语。”被俘的西班牙驻马尼拉总督打断林瑞泉便秘般的背诵。

    这位被俘的西班牙总督倒是听说大宋人有让敌方赎回军官的习惯,此时的他认为自己的生命并无威胁。按坊间流传的大宋赎金价目表,这些年他搜刮的钱财都够他赎回至少一个排的人了。

    作为一名爱好撸铁和长跑的前材料质检员,拗口的西班牙语对林瑞泉来说简直就灾难级别的考验。原本打算呱唧呼啦就一口气蒙混过去的,但被这位跪在地上的总督大人这么一打断,他连发出近似音的瞎蒙乱造般的背诵都做不到了。

    “好吧,现在就由我来宣读到大宋帝国最高法院的宣判书,被告人”反正也记不起西语了,干脆就顺这货的意思用英语来将就念着吧。

    “呃,先生,不好意思,您还是用西班牙语来念吧。”总督大人尴尬地说道。

    就在刚才这伙人冲进来的时候,嘴里喊着的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跪下等等,那用的绝对都是口音很纯正的英式英语,怎么到了这个脸上涂满黑油的年轻人嘴里就变成一种我闻所未闻的语言了啊?

    “我艹,你真是丑人多作怪啊,老子好歹也是过了四级的人,你这特么不是在找我茬吧?”林瑞泉对于自己那种磁带式的英语口音并没有正确的认知。

    “行了,就给他换西班牙语吧,都快上路的人了,你和他计较这些干嘛?就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吧。”布林德说道。

    妈的,一下直升机就被你们这些西班牙佬用马克沁突突,吓得老子词都快忘光了。好不容易记起了那么一小部分,你特么还要来打断我!

    本着不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的“平和”心态,林瑞泉最后还是用西班牙语磕磕绊绊地把这份出自“大宋帝国最高法院”的宣判给“念”完了。等林瑞泉一念完,总督大人也就瘫靠在餐桌的桌腿旁了。

    这份“导演组”弄得极其精美的文件,确切地说是一份被告缺席的宣判书,被告人包括马尼拉西班牙殖民当局的总督、法官等数人,其主要罪名是谋杀受大宋帝国庇护的华夏裔平民。

    事实上,这罪名还真不是“导演组”瞎鸡儿给这几个被告乱安上去的。在穿越众登陆辽东半岛不久之后,西班牙人就在巴萨罗那逮捕了何塞黎刹,接着把他引渡到了马尼拉。马尼拉西班牙民殖当局于1896年12月以“非法结社和文字煽动叛乱”的罪名将黎刹处决于圣地亚哥古堡。

    在黎刹就义前,他与一位来自香港的爱尔兰姑娘在刑场举行了婚礼,他留给新娘的遗物就是那首著名的绝命诗篇——《我的诀别》。

    在这个时空里,黎刹被捕时穿越众已经在天津和毛子、法鸡大打出手了,在国际上也已经有那么一些“护犊子”的恶名了。

    那位居住在香港的爱尔兰姑娘在黎刹被捕后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随即就向当时还在天津卫的田布滋求助,想让这位同样也是医生身份的大宋外交官向西班牙殖民当局施压,释放她的未婚夫——眼科博士何塞黎刹。

    装逼犯身上还是有那么一点文青味的,当即就绕过了辽东半岛的临时执委会,向西班牙政府递交了外交照会,请求其给予这位受大宋帝国庇护的华夏裔眼科医生以公正的审判。

    田布滋知道这位主张非暴力的眼科医生并未参与此前发生的反西班牙暴动,只要能让审判进入正常流程,哪怕是他聘用的是一个蹩脚的律师,那也都是能脱罪的。

    接下来由于“导演组”几乎就没停止过折腾,穿越众基本就是怼完这家怼那家,田布滋根本就没时间也没精力再去关注这件事了。

    最后历史还是沿着原来的轨迹推进了,何塞黎刹最终还是在他三十五岁时被西班牙人以原时空的那个罪名处决于圣地亚哥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