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宋殊在房间做作业时,宋嘉杭过来敲门。

    宋殊让他进来,手中的笔却没有停,开学第一天,留的作业不多,宋殊早就做完了,现在正在预习明天要上的数学,各种公式涂满了草稿纸。

    一张草稿纸用完,她翻开用下一张,却在翻页的时候,手指从纸张边缘划过,紧接着就是一阵刺痛传来。

    余光扫去,只见食指指腹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一丝鲜血从伤口中溢出。

    宋殊看了两秒,随之淡定地抽出一张抽纸将血抹去,又继续算起了题目。

    站在房门口,正巧目睹了这一幕的宋嘉杭:“……”

    他跑过去将那张草稿纸取过,放在手上摸了又摸:“这又不是新纸,边儿都起毛了,怎么还能割破手?”

    他不理解。

    宋殊头抬也不抬:“习惯了就好。”

    这事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叫怪事,发生在她身上就是件在寻常不过的事。

    宋嘉杭噎了一下,很为宋殊担心,虽然他跟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才相处了短短两个月,他俩年龄也相差了三岁,但宋嘉杭觉得自己跟宋殊特别投缘,他问:“你这体质就没办法改变了吗?要不要找个和尚或者道士给你看看?”

    宋嘉杭以前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但现在他开始有些信了。

    宋殊算完一道题,终于将笔放下,幽幽地说:“以前奶奶给我找过一个算命瞎子。”

    “……还真找过?”

    她撑着脸:“那瞎子说只要我安全度过十八岁生日,以后就会平安顺遂。”

    宋嘉杭默了片刻:“那要是——”

    宋殊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打断:“不许乌鸦嘴。”

    宋嘉杭默默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半晌后,宋殊叹了口气:“要是过不了十八岁生日,不就是死了么,也就没有以后了。”

    可她还是乐观地想:“这十多年我都过来了,剩下两年半时间肯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