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一个蓬头满面的人,而后那人手中的金光一闪,一阵尖锐的刺痛扎入他的头顶,黑暗的潮水将他淹没,他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再醒来,睁开眼,一切便成了陌生。

    是他,就是他,对他用了金针封顶!

    地上的人,抬起头,透过蓬乱的头发间隙,看到凌乔然阴鸷的目光时,轻轻笑了笑,“小子,想杀了我吗?”

    凌乔然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子山,杀了简直脏了我的手。”

    地上的人蓦地一震,扒开面前的头发,阴沉的目光射向凌乔然:“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据我所知,宁元达还没有醒,所以他不可能告诉了。”

    凌乔然拿过一把椅子,淡然坐下,嘴角的笑意意味不明,“师父确实没有醒,但是他曾告诉过我,璇玑子在江湖五州的徒弟有三,第一就是华阳子,第二便是他自己,这第三么——”他缓慢的说着,“就是被璇玑子逐出师门的周子山。”

    凌乔然满意的看到,那人的脸上肌肉扭曲起来,他继续波澜不惊道:“我被宁元启灌下‘忘忧’,是使用了金针封顶……”

    他话没有说完,周子山已经明了了,他冷嗤一声,“可惜啊,可惜,已经被我施以金针封顶了,以后就……”

    “砰——”他的话在额头被重物撞击下,戛然而止。

    周子山捂着头顶汩汩流出的血,浓稠的血粘黏在他蓬乱的头发上,粘在一团,贴在他的面上,显得他格外狼狈。

    在他的头顶,凌乔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幽沉的眸中涌动着暗潮。

    周子山忽然笑出了声,“怎么?害怕我说出来?”他低声笑着,嘲讽看向凌乔然:“小子,枉聪明如此,怎么就还没有感觉到不对之处?”

    凌乔然的眉头拧住,周子山嗤笑:“不觉得救元达的时候,太轻易了吗?”

    凌乔然眉头一跳,抿紧了薄唇,“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的意思,虽然我不知道宁元启到底要搞什么鬼,但是——”

    周子山眯了眯眼,“我很确定,宁元启是故意让救出宁元达的……”

    一些不对劲之处,从凌乔然脑中一闪而过,他脸色一变,豁然起身:“难道说——宁元启是故意将们转移到密州,目的就是将我引到密州来?”他皱紧了眉头:“而将我引至密州的目的……我去了密州……漠颜!”

    凌乔然身子狠狠一震,跟他有关的除了师父,也就是漠颜。

    所以……宁元启之所以要引开他,就是为了方便对付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