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攥着令牌的手慢慢收紧,打开门的一角,跻身入屋。屋内与屋外的温度相差无几,如地窖般冰寒,并没有一点暖气。

    屋内的炭火早已经熄灭,也没人来添。

    就是沈家落败,沈霖轩也不应该活到这个地步!

    这算什么?

    自我折磨?

    容九抿紧了唇瓣,指间火焰弹出,燃了屋内的炭火,屋内温度一点点地攀升,沈霖轩的咳嗽声渐渐舒缓。

    等声音渐渐安静下来,容九从怀里摸出了一点助眠的药剂,添在了炭火内,感觉到床上的沈霖轩熟睡后,她才绕过屏风,隔着纱帐看到了沈霖轩的身影。

    便是隔着这朦胧的纱帐,也能看到他消瘦的身形。

    薄薄的单被盖在他的身上,这人似乎遗忘了自己已经不是玄者的事实,现在的他就跟个普通人一样,怕冷怕热,四季交替还会受寒生病,甚至因为燃血功法跟剥过玄丹,体质还会比普通人虚弱。

    可隔着纱帐,容九看到了沈霖轩的倔强。

    他不服输。

    听着沈霖轩平缓熟睡的呼吸,容九掀开纱帐,侧身坐在床边,两指探上了沈霖轩的脉,灵力一点点地输送进他的体内。

    触手的冰寒渐渐瓦解,沈霖轩的身子慢慢缓和起来,便是凝滞的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许多,通体经脉也因玄灵之力的运转,减轻了压在他体内的痛苦。

    约莫一盏茶时间过去,容九计算着阿青应当要回来了,才收回了手,见着沈霖轩好转许多的面色,才慢慢起身。

    走到门旁,想要把令牌放下,却又担心这令牌留下,会出卖她今晚到来的事。

    “就当诊金吧。”

    容九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收着令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沈府。

    许久后。

    床帐内。一直没有动静的男子僵硬的翻过了身,左手抓着右手的手腕,感觉着上方遗留的温度。

    左手紧紧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