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卫营内众士兵看到相逐的瞬间,所有人都直起了身子,几名烽火的亲卫红了眼睛,大声激动地喊道:“相逐大人!”

    烽火更是怔了一怔。

    相逐眸色淡然,冲众人点了点头,拎起手里的酒壶,问烽火:“喝一杯?”

    烽火望着他,慢慢地笑出声,“求之不得。”

    营地,禁酒。

    烽火将酒桌设在营地石林后,两个人面对面而坐,酒壶酒水下去了一半,可谁都没有说话,十年不见,许多话都在心间。

    可目光对视,不必言说,也能意会。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烽火穿着一身黑红铠甲,束着红色发带,倜傥而利落,仰头喝下一大口酒,有几滴洒了出来,落在黑红铠甲与脖颈上,似露水点缀,映得男子面若桃李,一双狭长细眸微微弯起时,似遇见了世间最开怀的事。

    笑得十分纯粹。

    即便他的相貌并不是无害可亲的。相反,烽火长得很有攻击性,若不是这一双铁拳打遍火卫无敌手,令得火卫营没人敢拿他的容貌开玩笑。

    可能会有许多人感慨一声,大人您穿上女装,也绝对不逊色花楼的第一美人。

    反而是相逐,五官长得很平常,气质也不似烽火锐利,温温吞吞的,可在火卫营内,所有的士兵都最喜欢他。

    因众人知道,只要有相逐在的地方,烽火就不会耍性子,发脾气。也只有他,能震住这位闯祸无数的老大。

    相逐看着他仰头藏起的难过,平静地道:“我也以为。”

    烽火动作顿了顿,手里的酒壶滑落在膝边,唇瓣动了动,道:“我找过你。可火君说,你不似我,一旦决定的事,就绝不会再回头,就算我们再怎么劝,你也不会听的。所以我放弃了,我在想,如果你一直不回来,那我就等,等火君大人闭关出来,我就随你去当火匪,帮你提枪,帮你洗马,把你曾经为我做过的,都给你做一遍。”

    “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烽火自嘲地笑了一声。

    相逐没有应声。

    “砰。”

    酒壶倏然打翻在地,烽火猛地倾身,提住了相逐的领子,睁开的眼睛血红血红的,“你可真狠心,这么多年的兄弟,就因为异火就这么放弃,你可想过我的感受!”

    相逐面色平静无波,微微垂下的眼,看不出多少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