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瑧离开后,李云风身旁的红木案几瞬间四分五裂,他面上一阵扭曲,仿佛要择人而噬。

    只听他咬牙切齿地道:“如今想来,他当年失踪的时机也太过巧合!”

    卢远明颔首,挥袖收起残屑,抱怨道:“你拿我的东西撒什么气?眼下要决定的是,三年后,你是否要回门派回禀!”

    李云风的怒气一滞,僵硬的装过头,“为什么是我?”

    卢远明挑眉,“我拖家带口的,有一家子要照顾,你就不一样了,孤家寡人一个,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

    见李云风还有话要要,卢远明抢先道:“而且我重伤初愈,路上若是遇到意外没有你生还的机会大,还有小丫头也在这,圣果我们还能谋算一番,难道你舍得轻易放弃?”

    纯阳圣果他自然不会放弃,可他虽在圣山潜藏了近十年,依然是个外门仆从,对比小师侄的光明“前途”,这身份弃了也不可惜。

    这一回去再想来就得等五十年后,五十年足够师弟谋划纯阳圣果,他到时候可以得现成的。

    琼华派的商船五十年才往返一次,他们原打算谋到纯阳圣果后再离开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没想到会发现门内暗藏的奸细,那奸细身份不一般,长辈又是极度护短的,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四十年前,那人就有问题,可想暗地里掌控这一切的势力扎根有多深,可听小丫头的意思,门中对此毫无防备。

    想明白其中的利弊,李云风这才艰难地接受残酷的现实,“自然要禀告宗门,若是真如小丫头所言,或许连真传弟子都有问题了,只是不知道储物戒能否当做判断叛徒的依据?”

    卢远明黑眸一转,收起懒散之色,小丫头只说储物戒被强行取下时会自爆,并不知道能否自行取下,若是可以,寻找内奸的难度就会加大,只余下搜魂一个方法,可没有真切的证据,以他们的做派,一定不会允许掌门在那人身上施展搜魂术。

    卢远明蓦然起身,“我去问问那丫头,看看有没有细节被我们忽略了。”

    另一厢,白瑧利索的离开正房,寻到二师伯为她准备的偏房,想着她日后要去学院学习,只简单收拾出一些惯用的洗漱用品,便取出之前写下的线索继续写写画画。

    师伯们的态度表明,他们知道的更多,反应那般异常,或许他们已经知道围攻他们的是什么人,或许和他们还有关系。

    察觉到有人靠近,立时将墨迹掩上,抬头看向来人。

    见她的动作,卢远明瞬间来到她身旁,抬指掀起一脚,字写得不错,少有修士修士花时间在练字上。

    等看到她写的内容,嘴角抽了抽,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这小丫头近还一条条分析上了,上面画的条条曲线,也颇像那么回事。

    取了纸,坐到一旁,指着其中一个边角,气定神闲地问:“这大锤和秀眉是什么意思?两个人?”

    白瑧眨眨眼,啊了一声,一时没想起来,见她二师伯在边角又点了点,她眼神瞄了过去,两个名字孤立在外,和其他人都没有连线,“这是在洞窟那一战,我锤过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修使的是一双大锤,那男修喊女修秀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