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炸毁了法老的御舟之后,银白sè的雪茄状飞艇就略微压低了高度,将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水面的幸存者。然后。在他们的懵懂不知之中,瞬间爆发出连绵不绝的咻咻声音,伴随着刺眼的火花shè出了暴风雨一般的金属丸,形成了一个弧形的火力覆盖面,霎时间将一切脆弱的人体全都打成碎肉!

    按照航空机枪的使用惯例,每五发子之间有一发曳光作为校准,于是。一道由7.62子形成的致命火鞭,徐徐抽打过尼罗河的水面,凡是火鞭所过之处。立即带起一蓬蓬妖艳的血雾。

    由于河面上载浮载沉的人群过于密集,所以王秋的几乎每一发子都没有落空,有的甚至先是撕裂了第一个受害者的身体,又接着打死了第二个受害者……那些在河水中载沉载浮的落水者。统统都被子的巨大动能情地撕裂捣烂。变成数漫天飞洒的血肉浆糊,在河面上形成了一片可怕的血雾!

    而拥挤在各种船只上的逃难者,因为挤得太密集,遇到子横扫的时候连躲都没有地方可以躲,所以处境还要加可怖,往往在一串机枪扫shè之后,船上就只剩下了倾倒的桅杆,残破的船板和狼藉的死尸。即便侥幸没有起火。残破的船壳也只能随波逐流,缓缓渗水下沉。再也没有了半分生气。

    面对这样从抵抗的杀戮,有些人哭喊着连滚带爬都躲进了船舱里,但如此单薄的芦苇和纸莎草舱壁,似乎并不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掩护。金属风暴的巨大动能,很就把这轻飘飘的船板打得千疮百孔,将躲在里面的人像破布一样轻易撕裂,血浆、脑浆、内脏和骨头渣子一起横飞……

    当银白sè的飞艇驶过之后,尼罗河的水面上已经泛起了一层血sè的红晕,船舱里和甲板上则到处都是鲜血脑浆,残臂断肢,以及哭喊呻吟的伤者。有的人拖着半截身子乱爬,有的人抱着自己的残肢发傻,还有的人发了疯似地乱嚷乱叫,多的人则是向空中的飞艇跪下磕头,祈求神灵原谅……

    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王秋、杨文理教授和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就已经从空中向地面倾泻了十吨以上的药。如果是一艘普通的小型观光飞艇,其载量绝对法支撑这么长时间的狂轰滥炸。但王秋倚仗着跨时空虫洞的限量药补给,根本不必担心药耗尽,完全可以把轰炸休止地进行下去。

    硝烟散去之后,屏幕立即显示出了一片尸山血海、残肢断腿,被鲜血和脑浆沾染的船板,挂在船舷上的器官与肚肠……像这样宛如炼狱一般的画面,王秋在过去通常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感觉头晕目眩,想要把肚子里的一切都给呕吐出来。但现在,他却可以轻松地吹着口哨,然后再一次朝着人堆按下发shè键。

    唉,莫非在异时空双手沾血的次数太多了,连心灵都已经渐渐开始变得麻木吗?

    王秋叹了口气,用遥控器把挂在吊舱下面的航空机枪略微调节了一个角度,然后再一次喷吐出火舌。

    “……唉,这枪管每隔一会儿就过热了,没法连续shè击,只能断断续续地扫shè,感觉挺不爽的呐!要是能够有一尊我喜欢的火神炮(电动的多管旋转“加特林”类型航空机炮就好了……”

    机枪shè击的间隙里,他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过热暂停”的红sèjing告字样,一边不由得如此嘀咕说。

    “……知足吧,如今你们这趟穿越的收支账目都还没做平呢!在跟罗马人和埃及法老先后打了两仗之后,这赤字肯定是又要重突破一亿元了!有这些库存旧货用就不错了,别一心想着赶时髦!”

    正在继续往下面丢集束手榴的杨教授,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如是呵斥道。

    不管飞艇上的几位穿越者如何心思各异,下面正在被屠戮的埃及军队,唯一的心情却只有绝望。

    与此同时。早已被鲜血染红、被尸骸塞满的尼罗河水之中,国王的老师泰奥多图斯已经被爆炸的气浪不知掀飞去了哪里。而额头被砸伤流血的托勒密十三世法老,则抓着一块残破的木板。惊恐地望着头顶的银白sè死神,并且绝望地看到那一道炽烈的火焰长鞭朝着自己迎面扫来……

    死亡降临之前的一刹那,一种从未有过的后悔情绪涌上了这位少年法老的心头克里奥佩特拉姐姐分明得到了众神的认可,拥有如此不可抵抗的力量,亏自己在过去还嫌弃她“血统污浊”,不肯老老实实地承认她的王后地位,跟她一起同床就寝生孩子……要是一切都能够回到过去。那该有多好啊……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少年法老的脑海。一发子就贯穿了他的腰际,永远地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事实上,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的死亡。在这片战场,或者说屠宰场上,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甚至没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为早在法老的御舟被炸毁之前。整支军队就已经瓦解溃散了。每一个人都只是想着自己逃命而已。而漂浮在空中的飞艇。又仗着自己的限载量,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已经稀疏了不少的人群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丢着集束手榴。凡是观察到某个地方有敌人集结的迹象,就立即飞过去一通狂轰滥炸加机枪扫shè不求造成多少杀伤,只求形成一种连绵不断的恐慌氛围,彻底压垮敌人的士气和意志,让这份恐惧永远铭刻在他们的骨髓里,再也没有任何胆量与埃及女王和穿越者为敌!

    很显然。哪怕是再怎么意志坚韧的战士,也法在这种只能挨打而不能还击的绝境之中坚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