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时节,烟雨凄迷,苍茫的河套之地,山峦起伏,蜿蜒的河套,广袤的黄土塬,如今已经披上一层绿毯。

    随处可见的白杨树已经吐芽,垂柳浓郁,婀娜摇晃,春意满城。

    晋阳城是西北方位第一大城,扼守向北出关的要塞,是大隋长安北部防范突厥的重要之地,富庶繁华,不少胡人来此做生意,店铺酒楼,茶肆青访都生意兴隆,这得益于河东安抚使李渊的进驻。

    年前腊月,李渊带着数万大军,精兵良将进入了晋阳城,成为这里的最高长官,民政与军权都被他紧握手里,震慑太原郡内的乱军匪盗不敢横行,大力恢复当地的经济,使得昔日繁华的晋阳得到修整,重新景气。

    不过,即便如此,街头上还是聚集了不少从太原郡各地逃亡过来的难民,一个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饿得面黄肌瘦,虚弱无力。

    许多难民开始卖儿卖女,这样把孩子寄于大户人家为奴,起码能够活命,不至于饿死街头,风寒病死。

    有的晋阳当地户的男子,趁机上街头买回妙龄女子当小妾,单身的可以领回家做媳妇,拮据的男子,带着一些粮食和面饼,也能跟街道墙根下的难民群里挑有姿色的人欢好一次,给些粮食就行了。

    李建成通过微服走访,了解到城内聚集的难民疾苦后,迅速向李渊汇报,父子和一些谋士商议后,决定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安置难民,收买人心,同时使晋阳户籍增多,招揽更多男丁入伍,壮大军队。

    “建成,这件事你跟刘弘基来办,为父身份敏感,不宜出面,万一被圣上听到了一些消息,以为我在收取民心,意图谋反,那就事大了。”

    李建成知道父亲的性格,有些瞻前顾后,做事不够果断,总害怕出事,被杨广猜忌。

    “父亲,天下都乱成这个时候了,圣上这次去江南,就有躲避风险的想法,估计很难再北返,咱们天高皇帝远,救济百姓怎么了,正是父亲树立仁者形象大好时机。”

    李渊摇头道:“建成,不可有这样想法,要是世民这样说也就罢了,他年纪轻,热血方刚,性格不稳,果敢斗狠,但你不同,要稳重,你出面,也是代表我李家,至于为父,要尽量闭门不出,装出胸无大志的样子,如此才能躲过圣上的耳目和猜忌,可别忘记,李氏当有天下的谶语,如梗在喉,圣上早就对李阀记恨上了,随时对李氏握有实权者下手。”

    李建成闻言点头,虽然他有一些不同看法,但还是以父亲的为主,毕竟他觉得自己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没有在朝中任过大官职,对朝廷仕途水深水浅不够了解,听父亲的没错。

    “你二弟去哪了,怎么一到晋阳,很少见到他的人?”

    “这个,二弟说晋阳乃是虎踞龙盘之地,这里能人志士不少,决定要为李家结交一些豪杰,日后吸纳过来,为爹爹所用。”

    “胡闹,这小子整天净胡闹,拉拢豪杰,他要干什么,想造反啊?”李渊冷哼,对这个整日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儿子,感到头疼,就怕他不知深浅,弄出些事来,使家族蒙罪受诛连。

    “父亲请放心,二弟虽然好动,但也知道分寸,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比谁都清楚,这小子,精明着呢,本来他就好侠武之事,但是在洛阳,由父亲严管,他没有多折腾,如今到晋阳,早就按耐不住,广结豪俊,眼下,不知在哪里喝酒呢。”

    李渊脸上阴沉,还是担心他不知轻重,毕竟年纪太轻,万一说出什么造反的话,够他李家喝一壶的,现在大隋气数将尽,但仍没有灭亡,圣旨一来,他的官爵、军权等,还是说丢就丢,只有等他完把这些军队变成李家自己的军队,上下都换成自己的人,才有胆量想其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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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昭云在临渝关整合军马,将骑兵的数量提升,配给了麦铁杖两万之数,其中有三千是精锐之骑,作为厮杀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