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抱着他腰的手,沈莜转身往屋内走:“我去还杯子。”

    谢淮迈步想要跟上,她扭头自认为凶狠地瞪他:“别过来,不想看见你。”

    “凶我?”谢淮顿住脚步,抿了下嘴角,“宝宝很委屈。”

    沈莜:“……”信了你的鬼。

    将杯子还给那位女人,沈莜听到一声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响,朝床上看过去。

    奄奄一息的老头挥舞着干枯的手,神情激动,眼睛瞪大,“她来了,她来找我了!不要杀我!”

    女人上前按住他,哭嚎:“老头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老头看似虚弱,居然爆发出巨大的力气,一把把老婆挥在地上,掐住了自己干瘦的脖子,眼看要活活把自己掐死!

    沈莜在他后颈用力一敲,老头晕倒在床上。

    女人跌坐在地上,像是被吓得丢了魂儿,好半天才捂着脸嚎啕大哭,“菩萨饶了我们吧!我给您磕头了!”

    她不顾沈莜的阻拦,跪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好像空中真的有一尊看不见的菩萨,在冷冷盯着床上的人。

    谢淮走了进来,看到床上昏厥过去的老头,又看了看地上疯疯癫癫的女人,搭着膝蹲下来,“先别哭,他这是出现了幻觉。”

    “幻觉……”女人喃喃念叨着,无神的眼眸有了焦距,“你是说……他这是病,没有什么菩萨?那为什么村里的男人见了那尊菩萨后,接二连三死了?”

    沈莜提取到一个关键信息:“你是说,只有男人死了?”

    女人茫然地看着她。

    “死的只有男人,没有女性吗?”沈莜又问了一遍。

    似乎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地上的女人慢慢点了点头,怔然说:“只有男的,女的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谢淮直起身,看向床上形容枯槁的老头,“他这是中了某种只对男性起效的毒。”

    在女人茫然的视线中,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

    一滴血滴在老头的唇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