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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说话的工夫,炕角的苇席又是一动,这一次根本没给人反应的机会,就有一人从下头冒了出来。

    三哥和狗叔看到这人,双双都是一愣,“是你”

    我换好子弹,瞄准那人,口中问道“他是谁啊”

    “就是三年前来这儿的那个画家。”三哥咽了口唾沫,“没错,他是胖了,可我认得,就是他”

    我偏着头看向这人钻出的那个方位,对方翻身跳出来,掀掉那角苇席,将上面凝着一层土坯的活板来回晃了晃,淡淡道

    “这边的人都很讲究,就算屋子没人住,一般也不会拆人家的炕,何况这土炕也没拆的价值。”

    我这才抽眼打量这人,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个头不高,身形微胖,面皮白净,倒显得有几分斯文。

    见他一副悠然的模样,完不似女人那般慌张,我食指搭上扳`机,瞄着他问“你好像认定我不会开枪”

    “如果你再开一枪,我保证你的人一定会死。”对方露齿一笑,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有没有打中,她都会死”

    我放下姿势,顺手将杆儿炮递给汤易,看了一眼女人,向男人问道“金坷垃”

    “是绰号。”男人点头,抬手一指女人,“银坷垃。”

    银坷垃眼泪还没干,蹬着腿的骂道“别他妈废话,赶紧给我拿衣服,冷”

    话音未落,我又把杆儿炮从汤易手里拿了过来,两手端着,枪口往下,指了指她脐下“有手艺,兰花门”

    银坷垃眼睛一转,“同道中人”

    我再次把杆儿炮递给汤易,摇摇头,“你先穿上衣服再说。”

    金坷垃环视了一眼,目光转回到我身上,“既然同是外八行,那就好说话了,你身边这位当过兵,但不在公门。看你的作风,也不是公门中人。你们来这儿,目的是什么”

    我一拧眉“我问你话了吗”

    金坷垃嘴角刚一动,枪声就响了。

    子弹紧贴着他的头皮,直接打进了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