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一出去,老太太就喝降压药,吃救心丸,觉得心口憋闷憋闷的。

    要回来四口人的地,要回来两万七千块钱,钱艳群抽出一万来给儿子,“给我单独入一股。”

    林雨柱接了,这事比较要紧,“我现在就去办。”

    钱艳群又拿了一万五给儿媳妇,“不是要盖房子吗?这钱拿去,给你们添上。”

    杜晓茹不好意思拿,“妈,我们有!”

    “装修不得花钱?孩子还得上学呢,拿着吧。你们过你们的,跟着你爷你奶,只要伺候好你爷你奶,你二叔亏待不了你们。就是以后咱家小杰,说不定还得靠他堂姑,以后你走动勤快点。我这边你别管!”

    哪能不管呢?住在地头,来来去去的又避不开,她这次聪明了,就道,“我们住家里,白天忙的话咱一家就在这里吃了。这灶膛再小,够咱一家做饭用的了。以后买菜这些活我干,我腿脚快!”

    是说管婆婆吃喝。

    钱艳群多看了儿媳妇一眼,按照以前的日子来算,这有吃有喝的,自己还有一米二分地,药材卖的钱也够自己零用了。

    这日子就能过!

    我其实过啥日子都行,我就是见不得那对狗男女过好日子。

    她没反对儿媳妇的话,晚上很晚了,收拾好了叫儿子媳妇回家,她关了小小屋子的房间,睡蚊帐里……睡的着吗?

    睡不着!

    那个她经营了半辈子的家,被一个女人霸占了。

    那个她照顾了半辈子的男人,欺骗背叛了她。

    心就跟放在油锅里煎!疼吗?疼!一开始疼,就跟活心脏搁在油锅里一样。疼过了就不知道疼了,因为心死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半梦半醒的,脑子里一直是这件事。凌晨三点多就彻底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不睡了,干脆起来。住在地里有住在地里的好,边上就是水渠,这个季节正是灌溉的季节,水不大,但总也有。路的另一边是水渠排水沟,因为那里一直就地势低,所以存的水叫那里成了个泥塘子。

    靠水湿润的地方蚊子能把人吃了,但没关系,她现在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就是这个了。

    她在里面摸黄鳝和泥鳅,以前这里就有。只不过现在人有钱了,能买到现成的,谁来弄这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