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琼林跟在桓陵身后,也问“难道船上的人都死了么?”

    小厮摇了摇头,只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听几个住店的房客说的。”

    桓陵心中不定,满是不安的进了屋子,曾琼林也不回自己屋,偏是跟着桓陵一道进来,小厮乐呵呵的说“您二位在这儿住着,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小的,小的先下去忙活了。”

    小厮说罢,就顺手带上门,转身下了楼。

    桓陵与曾琼林的两间房相邻,桓陵住南,曾琼林住北,彼时北边屋子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尹略走到门口,对着屋里说道“方才吩咐小厮熬的药该好了,卑职去端来。”

    尹略说完就关上门,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端药。

    桓陵走到床边坐下,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房间勉勉强强的倒也不错。”

    “比起在船上可是好太多了,”曾琼林站在他跟前,问“县侯,咱们明日一早,是不是又要启程去相州了?”

    “再说吧,连日来舟车劳顿,都没能停下来歇息歇息,暂且在高平逗留两天,你回屋歇着吧。”

    曾琼林答应了一声,这便走了。

    他前脚进了北边屋子,后脚尹略就端着药上了楼来,二人前后两回都没能碰上面。

    桓陵坐在床边冥想,也不知德音现在在哪儿……

    此时对面的屋子里,谢徵和玉枝主仆二人正躺在床榻之上聊得不亦乐乎。

    谢徵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扭了扭,玉枝躺在一旁,忽见她手腕上的镯子没了,她当即爬坐起来,惊道“娘子!您的镯子呢?”

    “唉,”谢徵轻轻叹了一声,道“在沛县的时候身无分文,镯子便被我拿来抵房费了。”

    玉枝甚是惋惜“那只镯子价值不菲,娘子就这样轻易拿来抵房费了?算起来,娘子在沛县,想必也就呆了一晚吧……”

    “那晚在医馆借宿的,隔天早上才去投宿客栈,一天不到就走了,如今想来,我也着实心疼那只镯子。”

    谢徵说着,翻了个身,面朝玉枝,接着说道“太子身负重伤,不宜舟车劳顿,我原想先在沛县呆个十天半个月的,等到太子伤势好了再到高平来找你们,谁知竟被沛县的城门守将给盯上了!”

    “怎么了?”玉枝又躺下了。

    谢徵一肚子怨气,“提起他我便恼火,他一直盯着我和太子,说是要查清楚我们的身份,还趁我不在,偷溜进屋子里翻到了太子的金印,我原以为他会待我们客气些,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敢骗我,说他几年前曾是太子身边的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