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眼中是深深的忧虑,宛若年迈的老父亲心忧自己下雨了都不会往屋檐底下里跑的傻儿子,眼神之复杂令张亭无言以对。

    何元强撑着眼皮,执着地确认张亭是不是真的被砸傻了,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满眼期待地问道:“亭亭快看,这是几?”

    快说这是二。

    何元心中如此期盼着。

    张亭……张亭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张老太太时不时怀疑生他的时候忘了安上哪根筋,以至于连个儿媳妇都带不回来,但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智商。

    张亭轻笑出声,前所未有的轻松,何元的一番操作倒是击碎了他心中的忧虑,少年就在他身边,不会突然消失了。

    他握住何元的手往被窝里塞,便边塞边解释道:“我没撞坏脑子,清醒的很。”

    “真的?”

    何元表示怀疑,并试图伸出两根手指测试智商。

    “别动,冷空气灌进被子里是会着凉的。”

    张亭拿他没办法,按住要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小手,无奈地说:“这是二,是二对不对。”

    何元弯了弯眉梢,欣慰地笑了笑:“对,亭亭好聪明,那这个呢?”

    哄小孩般说完,手又试图从被窝里伸出来,全然忘却了刚刚张亭的警告。

    少年刚醒来,脑子里的迷糊劲还没消,张亭拿他有什么办法,心疼都来不及,只得乖乖陪他做这种极度怀疑自己智商的游戏。

    “这是几?”

    “三。”

    “这是几?”

    伸出两只手

    “……十。”

    何元有没有根据小游戏测出张亭智商是不知道的,但张亭已经开始怀疑何元是不是被砸伤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