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两个人站在了山顶院落的大门前。风吹过树林,叶子发出簌簌的轻响,像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除却山林之声,万籁俱寂。

    不知这扇早已掉光了红漆的门扉后面,季梦笙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又遭遇到了怎样的不测。

    “吱嘎——”

    干涩刺耳的铰链声音。

    大门被缓缓推开,封闭了上千年的气息迎面扑向两人,犹如实质般兜头吹来,然后擦过身畔,卷着透明涟漪朝外边散去了。

    里面,坐落着一azj方干干净净的院落,石榴花开得正盛,红艳艳的像连绵的火,掺杂在浓绿茂密的枝叶间,格外刺目鲜明。

    只是,这azj儿凄清幽冷的可怜,好像它们才是这儿真正的主人。

    绕过被葳蕤花叶垂拂的假山,后面就是季梦笙的居所,白墙青瓦,檐角尖尖,透映着婆娑树影,在窗户上投下明昧不定的暗迹。

    门扇半开azzzj受不到一丁点儿活泛气。

    郞赢的呼吸不由变得粗重,夏弥旬注意到,他azj推门的手也微微颤抖,根本无法遏制内心的恐惧与紧张。不光是因为观剧日晷的保护程序突然中断这一azj不祥之兆,更多的,恐怕是郞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妃。

    太久了,他azj们分别真的太久了,久到若无观剧日晷这唯一的信物,恐怕维系彼此的纽带都早已风化于无尽的时间之中。

    跨过木门槛,前脚刚落到地上,两人就不约而同感azj路窜到头顶心。

    夏弥旬试探着喊了一azj声,“季女士,请问您在吗?”

    烛火幽微,悄无声息。

    半晌,里面似乎传来窸窣轻响,很快又消失了动静。

    两人心中忧虑更甚,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进内屋,只见一azj片沉沉昏茫之中,有个人正慵懒随意地葛优躺在软榻上玩手机。屏幕的荧光照亮她的面部轮廓,五官英气秀丽,显然是季梦笙无疑。

    手机真的太好玩了,季梦笙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还兀自一个劲儿地狂刷,好半天过去,她忽然蹙起眉头,忿忿咕哝道:

    “晋江怎么又崩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夏弥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