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姐忍耐不住回了个白眼儿过去,分家时这妮子存心绊她跟头,使了好几回坏,她大人大量不跟这妮子计较,怎这妮子反而是一副“你欠我八百两”的样子呀!还有没天理啦?

    接到秋姐回瞠过来的白眼儿,梅引娣更是生气儿了,翻着白眼儿一副苛刻相,歪嘴儿讲道:“家中忙成这般,我娘亲怀着小弟全都的下地,有些许人怎么便那样厚脸皮子,吃我家的食粮,待做活时躲在家中清闲!”

    秋姐险些许没笑出音儿来,瞥了眼已然升高了的日头,这全都啥时候了,哪儿家农忙时不是天濛濛亮便下地的。梅老叟跟毛氏铁定也早便下地了,余下老二家的人这工夫不徐不疾的摇悠着往地田中走,究竟是哪儿位躲清闲呀!

    “大姐讲的是。”秋姐点头,对梅二叔爹严肃的讲道:“二叔爹,你们今日下地太晚啦,明日可的早些起来,我爷我奶年岁大了,不可以老指着他们俩老的做活。”

    梅二叔爹当即使瞠起了眼,“你说啥?你再讲一遍?有你这样跟长辈儿讲话的么?”

    梅引娣气儿的面庞涨的通红,“你个死妮子瞎说啥,我可非这意思!”

    大牛也在一边儿叫道:“你跟你娘亲怎不下地呀?你们分家还分走啦我家中的食粮,我家的钱!”

    二牛则是抽着长长的鼻水,有些许茫然的瞧了瞧自家人又瞧了瞧秋姐。

    秋姐亨了下,便那一百市斤黍子面,亏的老二家人念念不忘到现而今,至于么!再讲了,那黍子面不是她们应当的的?贾氏做牛作马那样经年,临到头便一百市斤黍子面跟一吊钱打发了,她还觉的自个儿家亏大发了呢!

    “唷,咂咂,秋姐这妮子嘴儿是愈来愈厉害啦!”梅二婶儿呱嗒个嘴儿,笑的挺亲腻的,讲起了梅二叔爹跟梅引娣,“全都是一家子,干啥整的跟干架样的,不叫外人瞧了笑话么!”又对秋姐笑着说:“秋姐,你跟你娘亲这几日不做买卖呀?你们那主意儿不是挺红火的么,这几日不干,的少多少钱呀!”

    “瞧二婶儿讲的,我跟我娘亲倒腾那些小买卖能有几个铜板?还不晓的啥时候能攒够钱还债嘞!咱家那债可非小数。”秋姐笑着说。

    梅引娣紧忙叫道:“啥咱家那债呀!那是你们家的债,跟我们有啥关系!”

    秋姐白了她一眼没讲话,捉摸着啥小家人气儿上不的台面,眼皮子浅讲的便是梅引娣这类人。

    梅二婶儿抬脚轻轻踹了梅引娣一下,梅引娣不服气儿的住了嘴儿。

    “秋姐呀,咱家人少地多,大牛二牛小,顶不上事情,你跟你娘亲没事情来咱家帮个忙呗!又非外人。”梅二婶儿笑着说,又赶紧加了句,“这几日咱家顿顿全都吃精面烙饼,管饱,你奶还

    割了块草猪后腿肉,午间熬肉吃!”

    秋姐笑着说:“啥咱家人少地多呀?那是你们家的地,跟我们有啥关系?”讲着,便抱着瓶儿子绕过梅家老二家向前走。梅二婶儿当她还是原来杂粮烙饼全都吃不饱的小秋姐呀?画个精面烙饼出来便想哄她跟贾氏去白做活?

    她们家现而今生活比之梅家不要好太多,手头宽裕了,秋姐在食物上决不愿委曲了自家人,虽没顿顿精面烙饼,也全都是非常不错的,经常在镇子上买肉买河鱼。往年农忙时,的确是吃精面烙饼的,可菜里边的肉是绝没秋姐跟贾氏的份儿的。

    梅二叔爹气儿的跺脚,有相识的乡里乡亲路过,笑着问怎么回事情,梅二叔爹一副“家门不幸”的样子,摇头叹气儿道:“我那大哥倘若活着,不定的叫这不孝女气儿成啥样!我大哥那可是顶好的人,怎么便生下了这样一个女儿?诶!”

    来人也便那样随口一问,全都是个村的谁不晓的梅老二是个怎样的人,谁又不晓的梅家那些破事情,当即使笑了几下,打了招乎便先走啦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