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孑然心提到嗓子眼,又掉回肚子里,才感觉起猛了眼花,低头按住额角,顾茕眼疾手快地在她背后塞了个枕头,扶她靠在床沿边,倒了杯温水,用汤匙喂到她嘴边。

    陈孑然喉咙干渴疼痛,张嘴咽下温润的清水,好了一些,虚弱地对顾茕道谢:“这次辛苦你了。”

    顾茕拿了张方巾替她擦擦嘴边的水渍,“辛苦什么?”

    第一次能光明正大地碰陈孑然的嘴唇,虽然干燥发白,但柔软触感不减,顾茕目光扫过,几分心猿意马,慌张地敛起双目,定了定心神,生怕惹陈孑然反感。

    她们好不容易才能有这样缓和的相处氛围,顾茕舍不得打破。

    “陪我一起找安安,还陪我一起淋雨受罪,结果还要麻烦你把我送到医院里来。”

    顾茕微笑,看她的眼神中爱意泛滥,“我心甘情愿。”

    很难有人不对这张脸动心,尤其是那双精致的眉眼好看地勾起来的时候。

    陈孑然心头一跳,竟有些面红,忙低下头错开目光,“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顾茕看她红透的耳根,出神想起,她从前也是这样的,被自己逗到羞赧处,不敢看人,眼珠子乱飘,一双灵巧的小耳朵红得像煮熟了,看上去诱人。

    那时顾茕总忍不住,低头叼起一只来,撷在齿间,故意对着她的耳窝戏谑:“孑然,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又红,又烫。”

    那时顾茕记不住陈孑然讨厌她名字里的“孑”字,可是陈孑然一颗心系在她身上,不管顾茕叫她什么,她都甘之如饴。

    这种甜蜜的小场景非常多,大多数时刻都以陈孑然面红耳赤地被顾茕抱到床上,掩上房门而告终。

    当然有时也不一定是卧室里,可能是客厅的地毯、窗帘遮住一半的阳台摇椅,或者餐桌边上。

    摇椅的吱吱呀呀,陈孑然双手环住顾茕的脖颈,细细啜泣,眼尾嫣红渗泪,晶莹漂亮。

    然后啜泣声渐平,陈孑然依旧环着顾茕的颈,两人依偎一张摇椅,听着彼此的心跳,看落日余晖。

    回想起来顾茕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疼,只愿用一切换得再抱陈孑然一次。

    “吃点东西吧。”顾茕仓促起身,差点撞倒了椅子,借口给陈孑然盛早餐,躲到远处去。

    她怕自己一时情不自禁,做出什么事,毁了这片刻清晨的温馨。

    喝完粥之后,陈孑然忽然轻声说:“顾茕,补习班的事,现在想去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