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缓缓地从床上做了起来,头发被折腾得很是凌乱,眼眶青黑。

    她揉了揉眼,下定决心就在一念之间。

    顾念披上了绒毛外袍,又穿了双厚实的靴子,提了盏烛灯,打算出门去找余择言。

    她刚打开门,却发现某人正在这门口一动不动的发呆打坐。

    月光下的池水泛起波光粼漓,水面上时不时跃起这六彩锦鲤,与银光交相辉映。那男子正坐在池塘边,机械而不刻意的往池子里洒着什么东西。

    顾念眯起眼仔细看,他脚边正应该是一袋子鱼饵。

    “你有病啊?大晚上不回你自己房间睡觉,跑我这来喂鱼?”

    某人的身影微微一颤,随即猛的站起身来,将手中握着的鱼饵一把全都撒开,头也不回,嘴上却不饶人:“我就喜欢晚上喂鱼。”

    想必他应是沐浴完换了身衣服,阵阵风吹起,白金色的薄外衣在月光下绽放开来,他似乎不冷,穿的那么单薄都能在这深秋的深夜驻足良久,还能饶有兴趣的喂着鱼。

    顾念突然有些搞不懂他。

    风虽不大,但寒意逼人,她转身开门作势要进屋中,走到门口却顿住了脚步:“你到底来是做什么的?”

    “我看你身穿厚衣,还带着烛灯,想必是出来寻我的,盛情难却,那我就先进来了。”

    余择言没有直接回答她说的话,而是转过身来,大步流星的飘飘然向屋内走去。

    话一出口便占尽了上风,让本是有理的顾念心思被悉数看破,他说的没错儿,自己确实是要出门寻他的,只不过……怎么话里话外之间有些奇怪呢?

    “说人话。”顾念没好气的回道。

    一个飘身起,也没见他怎么作势,突然便掠过顾念的身边进了屋。他身上带有那独特的清香扑鼻,随风飘开却迟迟不散,早已没了早前身上那厚重的酒气。

    “我是怕今晚若是不在这里安置,明儿传出去你会被人谈论。”

    还在她晃神之时,房间里早已传出沏茶的声音,随着这清冷声音,杯盏碰撞的叮当响。

    “怎的你还不进来?你不是有事要与我说么?”

    顾念回过神来,才当即将门关上,缓缓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