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挑断脚筋之前,苏黎体贴的遮住了他的眼睛,配合慕宸制住他乱动的手脚,同时低声温柔道:“嘘……小声点,呈安,青越还睡着呢,让他瞧见你逃跑,恐怕会比在我们这受的苦更多。”

    万呈安怎么可能因此乖乖束手就擒,感觉到冰冷的刀刃贴近了肿痛的脚腕,他的恐惧升到了顶点,发疯般的挣扎叫骂起来。

    房中的动静一下子大到透过院墙都能闻见声响,苏黎心知这会儿的事是藏不住了,也不打算再遮掩,明着压在万呈安身上,一半是为了控制他不乱动,一半是为了满足自己想与他亲近的渴望。

    动手的时机到了,慕宸毫不手软,干脆果断的用刀刃割断了万呈安的脚筋,惨叫声响起了一阵,身下的人面色发白,疼的直发抖,身体都开始抽搐起来,万呈安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浑身上下都溢出了冷汗,苏黎用袖子给他擦拭额角的汗渍,而后俯身亲了亲他的侧脸。

    这时候,万呈安的意识在疼痛中已经模糊不清,嘴里除了艰难的喘息声,什么也发不出来。

    但如果凑近他的唇边仔细听,还是能隐约听见很朦胧的两个字。

    青越。

    好在苏黎抽身的及时,忙于为他包扎伤口,并未听清他嘴里说的什么,要不然,恐怕又要惹出不小的麻烦。

    万呈安意识陷入昏迷之时,偏房的灯悄然亮起,那光源随着沉稳的步伐慢慢移动,来到门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青越提着灯盏,穿着一身素白的亵衣停在门口,声音明显带了几分怒意。

    沾满血迹的地面让沈青越心中一阵发凉,他匆匆放下灯盏,提步走来,推开正在为其包扎的苏黎,接过那条紧缠于万呈安后脚腕的白布,沉闷地察看着万呈安的伤势,压抑住内心的不平稳,道:“怎么回事?”

    “你瞧见了,青越,他急着要逃,又提起了之前砸断阿宸指骨的事,都在气头上,难免会失控。”

    说到这里,苏黎拍了拍慕宸的手,示意他先将刀收起来。

    “我记得出门以前,你们亲手将他捆住了。”

    沈青越直视着苏黎的眼睛,显然不相信万呈安能自己挣脱绳索逃出去。

    苏黎自然的笑道:“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想了想,连青越你都对呈安尚存情谊,我们两个又怎么能如此狠心,本想给他松松绑,让他睡个安稳觉,谁知道就发展成了这样。”

    尚存情谊这四个字听在沈青越的耳朵里,犹如一记闷棍敲在了他的心头,也不知道苏黎是无心还是有意,将沈青越最无法面对的事实扯出来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种情景下,沈青越要以什么样的立场去指责苏黎他们的做法?

    苏黎见他沉默,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刻趁胜追击,道:“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好,青越,挑断一条腿的脚筋,不仅能绝了他逃跑的念头,还能省去成天要捆住他的麻烦,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