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召不得外出,三餐送入殿内。

    故事讲完了。

    勤王旻子易小心翼翼轻抬起眼眸瞟了一眼对面的姑娘,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表达自己的安慰。

    接着执起杯盏轻抿了一口,一语不发。

    宋北北回神的功夫比他想象得要快些,只见她微微闭了闭眸,略有迟缓地动了动身子,低声道:“我明白了。”

    一时,湖心亭仅能听到细若游丝般的呼吸声。

    酉时将至,再等上一个时辰后,侍卫便会关闭宫门,宣布任何人不得再出入宫城。

    今日值守的侍卫格外特别,引得其他宫城守卫们频频开小差,往他这边瞄过来,眼里尽是钦佩与景仰。

    他穿着铅灰色长袍官服,脸色刚毅沉静,目光果断明决,如雕像般一动不动注视着宫门前的道路。

    霞光烧云,夕阳西沉。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骨节分明的自然垂落的纤长手指微微弯曲,眸底渐生焦灼之色。近处的守卫猛然听到召唤,匆忙奔到他跟前,领了几句吩咐,再小跑着离去。

    不多一会儿,门前多了一匹长鬃金鞍骏马,白秩一跃而上,马蹄扬沙疾驰而去。

    勤王府院内的二层角楼上,某人将收起的玉骨折扇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手心,唇角轻勾,眼睛里头闪着狡黠的光芒,紧紧锁着空无人一人的勤王府门前街道。

    正掐算时间的当儿,那俊逸不凡的铅灰色身影便出现了,马蹄声在日落时分肃静的王府门前竟隐隐传出了悠长的回声。

    随着缰绳向后一扯,马儿减速且左右踱了两步后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人敏锐捕捉道觉得有道目光在追随着自己,故而没有第一时间去喊门,而是四周张望,再然后便轻易将角楼上似笑非笑,泰然镇定的王府主人清癯出尘的面容收入眼底。

    “瞧白将军这熟门熟路的架势,啧啧,寻我勤王府竟然同寻回自己家一般轻松,想来平日里为王君尽忠职守,没少盯着本王府。”

    旻子易扯了扯唇角,拢拢衣袖,语气含着几分讽意,吐着意味不明的字。

    白秩听闻这话,略顿了顿,垂眸翻身下马,向着角楼二层的方向行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从他进入这条街道开始到现在,脸上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