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眼下的这些人中,只有家仆与越简谣,对替宋北北做主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但是见她如此有理有据,除了嗓门儿大些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止,反倒是孙婆子凶悍得不在情理。

    再听她把矛头指名道姓的这么一指,大伙都不免心生疑窦。

    仆人们开始同情起她。

    孙婆子可饶不了这伶牙俐齿的宋北北,气急败坏起来,伸手指着越简谣道:“您瞧瞧,您这屋子里都是些什么没规矩的,红口白牙造谣生事,您今日要不是不把她好生处置了,等老爷回来非得求他好好论理不可!”

    宋北北把她那手往下使劲一拨,孙婆子体态臃肿,差点没踉跄。

    “我都说了我没有,那人看见我就跑了,我寻来问问合情合理。结果刚见着夫人您就要把我绑了,还对我如此针对,我当然得怀疑了。要不然那你把那丫头叫出来,我问问不就清楚了?”

    “知了。”

    越简谣听到拿父亲出来说事,便想先劝解着回去再说。

    孙婆子嗤笑一声,双手抱胸,满不在乎。

    “也不瞧瞧你的身份,你在这儿颐指气使指派谁呢,你也就配跟我说上话,你说找谁就找谁,还把我们夫人放在眼里吗,合着,这府内是换你做主了?”

    孙老婆子狗仗人势,但说的却也有几分道理。

    宋北北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故意道:“夫人,您不就是夫人吗?虽然我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但府内肯定也轮不到我做主的。”

    孙婆子终于发觉她的不对了,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宋北北微微一笑,故作深明大义状,又在院子里走了两步。

    “您说的也对,尽管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该这么冒失地大吵大嚷。但是我想问问自己是谁,该往哪里去,也有不对吗。我现在,还想问问那个姑娘,有没有看见谁把我推下去的,或者知道谁把我推下去的,也不行吗。”

    深褐色茶托在月光下泛出幽幽的光泽,随后被强行塞到了孙婆子手里,宋北北还礼貌地冲她行了个礼。

    孙婆子抱着那茶托,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怒气冲冲地瞪向越简谣,似乎觉得宋北北太小菜了,根本不屑一顾,要发泄不满也得冲着级别高的。

    越简谣微微叹口气,搭上宋北北的手腕,欲语还休。

    宋北北占了上风,撇过脸去偷偷一笑。

    “哟,这么晚了,母亲不用歇息吗,这么多人在这里围着,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