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那时的容善是个内敛又容易害羞的孩子,他和训彬那时就整天黏在一起,纤瘦、苍白的两个海岛少年像极了两株依偎在一起的芦苇。

    容善那时候很喜欢班上大陆来的年轻老师,高挑帅气,白净窄脸上戴一副无框的眼镜,走到哪就给潮湿的岛带来一阵干爽的风。

    容善喜欢老师,他总是让训彬下课后先回宿舍,自己黏着老师问东问西,而老师总是用干净爽朗的笑容迎接着秀气男孩的每一个幼稚问题。

    容善后来无论怎么回忆,都觉得其实那天和其他任何平常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放学后班上的孩子都去食堂进餐了,夕阳金黄得直刺眼,流淌在讲台后坐着的老师身上,给他描上一圈神样的金边。

    容善以离老师多于一指少于一臂的距离站着,刚问完老师“大陆的游乐园真的比我们岛还要大吗?”

    老师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轻轻地笑了一声,鼻子里吐出的轻气轻松地把容善的脸吹红——一个成年男子的帅气微笑是十足迷人的,老师摘下眼镜伸长手臂把小小的容善按进自己的怀里,那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温暖慷慨的拥抱。

    容善从老师碰到他的那一刻就克制不住地颤抖。老师的手熟练快速地把男孩衬衫下摆抽出,细且骨节分明的双手急促地在少年光滑的背、胸、小腹摩擦揉捏,嘴里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一边叹一边把舌头强势伸进少年温暖的口腔,叼住男孩的小舌,像是要把它吸下来的狠命地吸。

    容善像被打了麻痹针一般全身肌肉使不出力气,能做到的仅仅是瞪大眼睛看着老师,老师闭眼嘬自己的舌头嘬得腮都凹陷了下去,两只手的大拇指按在自己的乳头上上下摩擦。

    他觉得老师像久病的病人终于找到了灵丹妙药,迫不及待嘬吸以换取之后生命的每一秒延续。

    不短一段时间后,容善被放开了,他的衬衫被推到胸口,露出了突出红肿的乳头,肿得无法合上的嘴唇红的发紫,完全是一副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年龄身上的凌乱色情。

    老师好像即将被送上断头台才懂得懊悔的死刑犯,坐在椅子上抱住几乎站不住的少年的腰,深深地低下头,哭腔着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老师只是太爱你了,你能理解我的吧,容善?你也喜欢老师对不对?”

    容善吃力地接住几乎要把头埋在地上的老师,待老师抬头看他的时候,痛苦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我也喜欢老师的”。

    那一年,容善十四岁,训彬是十五岁。

    容善回到他和训彬两人的宿舍时,训彬在刷牙,他每餐之后都要刷牙,说是受不了食物在嘴巴里发酵的味道。

    见到容善后嘴巴里含着牙刷含糊地问他怎么今天回的那么晚,又缠着老师不让他吃饭了?自己说完,又好像觉得好笑似的呵呵两声。

    容善站在训彬后面,觉得他高挑地身影已经很像一个成年男子了也很像老师…他两步走上去从背后抱住了训彬,可靠温暖的他喜欢的训彬。

    “容善?怎么了,被老师说了吗?”

    “哥哥。”

    “到底怎么了啊,别让哥哥担心好不好?”训彬又问,问完还想回头看看容善的脸,但容善抱着他不让他回头,又怕训彬从镜子看到他,便把脸埋进了训彬温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