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个字?”

    “‘不认’。”

    一阵夜风吹来,应独舸嗅到图罗遮身上的酒气,恍惚以为自己还身在伊犁河,眼前是浴血的魔头。

    “他不这样说,还能留一具全尸……”图罗遮幽幽地说,湛黄的双眸之中闪过某种痛恨的恶意,但只有恶意么?天色太黑,应独舸看不清楚,“可他这么说了,我只好把他的头切下来。”

    图罗遮说完,还想喝酒,可是酒坛已经空空如也,就算他长大了嘴巴去接,也只有一滴,落进他干渴的嘴巴。于是他把酒坛放下。

    “你瞧,他只是‘不认’我而已。他把我带回断云峰教养,供我吃穿,还想叫我‘走正道’,我反而忘恩负义,欺师灭祖,将他杀了。”

    “魔头……”

    “你们三个,都是怪人。要么你们和我一样畜生,要么就是你们还对我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叫我走正道,只会有苏伯彦的下场而已。”

    应独舸坛中还有酒,他握着坛口,灵活地转了转手腕,让人听他坛子里的酒声,炫耀完了,才痛饮了一口,抹了抹嘴,说:

    “魔头,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我可没要你走什么正道。那两个人……一个就算你要他去杀人,他也肯去;另一个,也为了你的缘故抛家舍业,追到这里来。你反倒觉得,这是要你‘走正道’?”

    图罗遮怔怔的,应独舸只知道他有心事,心中居然感觉这时候的魔头有几分可怜可爱的样子。

    “他们两个跟着你,不过是想要你好好活着,别真给什么国主杀了。”

    “那你呢?”

    “我?”应独舸和图罗遮对望着,望着望着,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你忘了,我是最爱找乐子的一个人,我跟着你,当然是为了找乐子!”

    “我只怕你自己成了最大的乐子!”图罗遮冷冷道,“国主知道我偷了阳本,又将计就计,要杀他的三个兄弟,你们越要管我的事,死得就越快!”

    “是么……我看不一定啊……”

    “蠢材!蠢材!”图罗遮突然站了起来,他喝了酒,不知怎么,是因为心事,还是因为什么,只觉头晕目眩,脚底一滑,差点踩着瓦片从屋脊上滑下去,“你们三个,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都是蠢材……蠢材!”

    他恼火非常,一股子邪火在心中狂燃,突然一把拉过应独舸的领子,一口啃在对方的嘴唇上!两个人鼻子撞上鼻子,都疼得“嘶”了一声。

    应独舸惊愕的笑容映在图罗遮的眼瞳中,他居高临下地按住应独舸的双肩,三两下除去裤子,握住那话儿便往下坐。那东西在他手里膨胀得飞快,他还没有湿,硬要塞进去,只感受到疼痛与滞涩。

    应独舸闷哼一声,只好勾住他的腰,免得他醉酒失足落下去。图罗遮的喘息声,黏糊糊、热腾腾的,让应独舸耳朵毛茸茸地发痒。瓦片在图罗遮的动作下哗啦啦地响成一片,有几片滑了下去,摔了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