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像是荷叶上的水珠,无时打转,回响,打转,重复。

    指腹触及的硬物已然捂出温度,圆润的指甲“咯噔”——磕开圆环,蝴蝶仿佛跟着抖了抖翅膀,王景行眨了眨,手指灵活地钻进空隙卡死。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王景行默语道。

    鼓囊囊的蓝色爱心向他闪烁宛如羞涩的示爱,滴答滴答的湿滑声增幅,然而纠缠的桃心上方倏然闪过不明显的裂缝,拖拽的半透明细线从桃心末端落下来。

    好像是从口器里垂涎三尺的唾液。

    “噗嗤。”

    揶揄的笑声丢进这里击打出繁杂涟漪,软墙反哕出裂开细细麻麻的空隙,水声突兀——

    刹那狭长的背影撞进蝴蝶群,绽开道道凌风,滴水不漏地清身侧,湿度增加,却未出错,灵敏的身姿在其中周旋,势如破竹,无法捕捉来路的风刃截骨,掀飞的蝴蝶发出布帛断裂的声音。

    王景行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说:“原来是你们使出的诡计啊?”

    他垂下手,手腕朝胸提了提,全然不知的清风平地而起,脚边的蝴蝶触须尽数削断,王景行乐呵呵地咧嘴笑道:

    “我可没时间和你们玩了。”

    他伸出一直缩在外套里的右手。

    “我的金宝贝还在丛林等我呢。”

    扣紧的手指猛地收回,失去握力的物品坠落,没错,王景行一直在单手攻击丛林生物。

    他满不在意地碾上某堆苟延残喘的蝴蝶尸墓,军靴底爆开浆水肥美丰盛,足足十秒,渗入土壤。

    好像又有风起,风吹开王景行的鬓边发,锁在夜视镜下绿油油的眼睛散发精光,他勾起嘴角露出全然的口腔,湿淋淋的牙冠仿佛一剂烈性毒药。

    可王景行的面貌一等一的好,夸张的表情平添他的意气,此时风吹,保不齐是上天的颂扬诗。

    “哈哈有命再见吧!”

    原地半右转,一记扫堂腿踢高镁光弹,瓶罐在周体旋转,趁其在空中的空隙,王景行压低身形,凌波微步点石接力,直直跃近软墙。

    软墙似乎变宽一些,王景行面带嬉笑,喜闻乐见什么街角八卦,下半身重心下沉,滞空在半米前。